两人刚坐定,她便迫不及待开口:“阿鸢,你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你同周家那两尊大佛到底是怎么回事?”
服务生给她们上了两杯龙舌兰Shot。
方芷薇端起来就喝,自问自答:“你和周宴西要结婚?!”
南鸢酒量没有方芷薇那么好,她拿起一口杯上的柠檬咬了一口,等焦糖与柠檬的清香冲入味蕾以后才一口将酒饮尽。
南鸢‘斯哈’一声,舔了舔唇,“不是要结婚了,是我和周宴西已经签了结婚协议,我们在名义上已经是夫妻,半年后就会完成注册。”
她省略周家那些复杂的情况,只说自己目前缺钱,而周宴西到了年纪要应付家中长辈,所以两人契约结婚。
“你缺钱为什么不找我?反而去找周宴西结婚?你和他那个大哥……”
方芷薇知道周其颂的名字是个忌讳,及时止了声。
南鸢明白她的体贴,主动将凳子挪到了她的身边。
她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两人坐在学校的天台上相互宽慰失恋的对方一样,主动蹭了蹭方芷薇的手:“不要紧的薇薇,我和周宴西的契约也只有三年,他应该是需要我来做挡箭牌挡住周家的口舌,而我需要钱,我们各取所需。”
方芷薇拧着眉听,一语抓住了重点,“各取所需?!丢!”她爆了粗口:“你刚还说你们上过床了?他对你不会是生理上的需吧?我从以前就觉得周宴西这个人看你的眼神不对劲,你可别是羊入虎口了!”
周围用餐的食客同时停止了动作,竖起耳朵看过来。
南鸢满脸通红,愠怒道:“方芷薇,你能小点声吗?”
两人连忙换到了二楼。
二楼是户外,坐在靠栏杆处,南鸢举目看出去,能够看到停泊在维港上的轮船的灯火。
“你别担心,我都心里有数。”
“有数个屁!”方芷薇骂骂咧咧,“你都被他生理需求的需了,白占了便宜,周宴西真不是个东西!”
海风吹开了南鸢的长发,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也就那么一次,而且我觉得,我也不算吃亏。”
南鸢眨了眨眼,这句话倒不是为了应付方芷薇说出来的。
年会那晚,南鸢初次体验,却也真的没有吃亏。
周宴西在一开始的表现,并不如她想象中,身经百战。
甚至在浴室里的那一次,他比南鸢以为要更早缴械投降。
彼时南鸢刚经历疼痛,浑身又发软,懵懂间回头。
被亲得微微发肿的红唇一张一合:“这样就结束了吗?”
周宴西腮帮子都要咬崩了。
只是他能被周老爷子挑中成为周氏继承人,自然有过人之处。
片刻间周公子就又调整好了状态。
浴缸里的水波激荡,漾出一地狼藉。
南鸢挣扎着向外爬,却又被周宴西大手捞回压住。
一晚几乎没停歇。
方芷薇听罢却不信,不屑地哼气,“周宴西的好友是梁润生,他是什么人,明星嫩模不间断的垃圾,你不会真的相信周宴西同你一样,是个雏吧?”
她边说边摇了摇手机:“我刚问过了,周宴西今晚就是去梁润生的游艇排队的,哼,能去那种场合的,你觉得能是什么好男人?”
方芷薇在说起‘梁润生’三个字的时候,咬重了音。
南鸢跟着失笑。
梁润生是周宴西在富家子的圈子里为数不多的兄弟。
同时在方芷薇被送去英国之前,方梁两家人走得极近。
有人传梁润生的母亲看上了方芷薇,想要向方家讨她回家做少奶奶。
服务生又端来了她们新的一轮酒。
南鸢吸着吸管,垂眸说道:“不管吃不吃亏,都过去了,走一步算一步。你看我,现在也挺好,而且连老天都在帮我,我还有半年才能拿到实习证明,成为注册大律师,而婚姻登记处的注册排期也正好要等半年。等平稳度过这半年,到时候就算注册成为了周二太太,也影响不到我什么。”
不过最后周宴西能不能掌权周氏,三年过后,协议一到期,她就提离婚。
方芷薇叹口气。
觉得现实肯定没有南鸢想象的那么好。
可是南鸢都和周宴西签了协议,除非自己能拿出五倍的赔偿金出来,不然是没办法救自己好姐妹逃出火海的。
六千万,五倍……
好多个零。
这会就算卖了家里几件铺,估计也凑不齐南鸢欠下的债。
方芷薇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