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是棋痴一听有棋下自然兴致盎然。
等反应过来又问:“不是你同我下?”
“是我太太有事求你,自然是她同你下,只不过我知道她不会围棋,就以象棋定输赢吧。”
望着周宴西自信满满的模样,秦老有些意外扬眉:“难不成你的这位小太太年纪轻轻,棋艺精湛?”
“不试试怎么知道?”
秦老剔了眼南鸢,有些蠢蠢欲动。
南鸢却如临大敌。
她虽不知道秦老的棋艺如何,但她清楚自己的棋艺水平只是入门级别。
要以下棋来决定能不能请秦老帮忙,她已经给自己判了个输。
南鸢侧过身,发梢随着身体的摆动,扫过周宴西垂着的掌背。
她轻声说:“秦老棋艺一定高过我——”
南鸢话音未落,脚踝突然被周宴西的皮鞋尖轻轻一勾。
“秦伯算是国手,棋艺确实精湛,”他目不斜视,仿佛在桌下用膝盖不断轻撞她小腿的人不是自己。
周宴西故意拖长尾音,拈起棋盘上撒落的一枚和田玉雕的卒,"再厉害的棋手,也怕遇到不要命的卒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赢?"
周宴西主动抬手,拿过煮开的紫金小壶,倒水泡茶,推了一杯给秦老。
红茶醇厚,秦老满足地呷了一口,“没想到还能喝到你小子泡的茶。”
周宴西但笑不语,又推了一杯给南鸢。
在青瓷茶盏的遮掩下,他用食指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了个十字。
然后抬眼睨看她。
南鸢突然想起南家倒台前的那一年,继父与周传雄关系要好达到了顶峰。
周家二房的下人私下都在称呼她为往上爬的大少奶奶。
南鸢不想看周家众人的眼神,躲进了后院。
在那片全是鸢尾花的花房中,二十岁的周宴西为了打发时间,招手让她来看自己是怎么用"叠卒过河"的野路子赢过周其颂的。
“秦伯不是靠着关系就愿意抽手帮忙的人,要想求得他,只能让他心服口服才行。”周宴西借着给她整理碎发,轻声提醒:“今日就算是周其颂来,只要秦老不愿意,谁的面子他都不给。”
南鸢深吸口气,“我知道了。”
她坐正身子,“秦伯,我是晚辈,又是有求于人,我执黑子吧。”
秦老倒是不客气,点头摆开棋局。
三人不语,只管落子。
片刻间,棋盘上已经你来我往过了七轮。
当秦老第三次端起茶盏时,南鸢忽然将炮横移到中线。
秦老执象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茶汤泛起细微涟漪。
"你这步。。。。。。"秦老眯起眼睛,忽然笑出声,"手法倒是熟悉。"
他话音落,抬头看向一旁倚在红木椅上的周宴西,“观棋不语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