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诠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她偷看周诠,但夜里太黑,只开了一盏暖色的小夜灯,能看清脸部轮廓,但看不清楚五官。
许是周诠坐在身旁不自在,又或许是今天受了惊吓,林书晚睡得不踏实,断断续续的做噩梦,一晚上醒来很多次。
凌晨四点,天渐渐亮了,病房里的窗帘没拉紧,顺着窗帘缝,有一缕光照了进来。
林书晚原本就睡得不好,一点光亮都会影响到她,她揉了揉眼睛。
下意识的想起身去拉窗帘。
在坐起来的瞬间,身旁的椅子发出声音,周诠抢先林书晚一步去拉好了窗帘。
“是光太亮吗?”周诠蹲在林书晚身前,轻声询问。“怎麽醒的这麽早?”
“我睡着不踏实。”林书晚理了理长头发,双手抱着膝盖,侧头看着他。
周诠横抱起林书晚,将人放到床上躺好,然後顺势自己也躺到了床上。
林书晚的後背贴着周诠的胸膛,周诠轻轻亲吻林书晚乌黑又有光泽的头发。
怀里裹着的人,从发丝都透露着香味。
“放心睡,天塌了有我顶着。”周诠将手放在林书晚的胯上,覆着薄茧的手抚摸着她,确实很安心。
林书晚侧头想要看他,“是王哲吗?”
周诠在生意场上竞争对手不少,也得罪过一些人。
可是这些人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有太平舒服的日子,可能会在周诠的工作上使些绊子,但不会也不敢要周诠的命。
而想要杀周诠的人,且不怕周家追究的人,林书晚想来想去只有王哲一个。
周诠断了王哲的後路,王哲净身出户,现在是一无所有了。
得罪了周家,在圈子里也就走到头了,用自己一条不值钱的性命,来报复周诠,是王哲会干出来的事。
周诠没瞒她,“林总监果然聪慧。”
他揉着林书晚的耳垂,“什麽都瞒不了你。”
“打算怎麽处置。”林书晚拽了拽被子。
“人现在在警局,加上参与洗钱的罪名,估计得判刑。”像王哲这种人,手里一旦有了权力,必然会被利益诱惑,犯下大错。
不枉周诠派人搜查了一下午。
林书晚愣了一瞬,轻轻“哦”了一句。
“就不好奇这里面有没有我的手笔?”周诠逗她,用手把玩林书晚的头发。
“周总做事自有道理,哪里轮到下属关心。”林书晚反过来调侃他。
“下属不能关心,可是夫人可以。”他一字一顿,说的虔诚又认真。
周诠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林书晚的耳後,灼热又磨人,勾得人心痒痒。
“你去椅子上睡。”她蹭周诠的胸腔,只觉着浑身热的吓人。
周诠意识到林书晚身体的变化,识趣的下了床。
翌日中午。
吃过午饭,周诠出去打工作电话。
林书晚缓缓的站起身,慢慢的走了几步。
她已经躺了整整一天了。
连吃饭的时候都要半躺在床上。
这会儿刚拔了保胎针,周诠又出去打电话,没人管着,正好起来缓一缓。
不然骨头都要散架了。
站起身来,感觉头晕目眩,但她还是继续走。
林书晚是一个要强的人,从不会暴露出自己的缺点和难堪,当然也不允许自己被早孕反应折磨的这麽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