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这心呐,老觉着不踏实,见不着咱家狗儿。”林娘抚着胸口道,“尤其是咱家狗儿还是”
“哎呀!你说这些干啥!”张氏立马疾言厉色,望向四周还好没有人,“俺们这个月每日都香,菩萨保佑上次咱家狗儿能过,这次肯定能过的!”
“欸——”林娘看到村口好像有一队人向她们这边走来,“娘!您快看!那边会不会有可能是狗儿!”
“真的假的?!”张氏放下手中的鞋垫,手往衣角揩了揩,“俺们过去看看!”
走近了才现是五六个穿着官府制服的差役,手持铜锣,神色庄重而喜悦。为的差役高举着牌匾,队伍一路行来,铜锣声“哐哐”作响。
村里的村民们见这阵势连忙出来瞧热闹,但这行人到底是官府的人,也不敢跟得近了,纷纷在后面窃窃私语。
“这些官老爷们来俺们这干啥呀?”
“就是就是,难道是谁家有喜事儿?”
“会不会是咱们族里的事儿呀?最近好像没听说族里有啥事儿呀?”
“说不定是谢毅举人家的喜事,人家官老爷给面儿呢。”
“也是,咱们村还有谁做的比谢毅举人的官还大呢?估计就是谢毅举人的事了,咱在边上看看热闹。”
张氏也跟在后面村民一起讨论道,“你们谁认识那牌匾上的字呀?看懂那字不就知道是啥事儿了嘛?”
“嗨呀,就咱们这几个老骨头,谁认得那上面写得啥玩意儿。”
“就是就是,张氏你家狗儿不是去考府试了吗?你作为咱们县案的奶奶咋连个字儿都不认识呐?”
张氏支支吾吾道,“咋?俺就不识字儿!也没人说案的奶奶一定要认字呀?”
说完这句话后挺直腰板理直气壮道,“要是俺家狗儿府试也中了案,那俺就学认字!”
“戚——”跟在衙役后面的村民们倒油道,“你家清风得了案就已经是咱们谢家祖坟冒青烟啦!还敢肖想府试案?”
“你还不如现在去床上睡觉做个梦来得实际!”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她,可随着衙役们走的方向不对劲,众人的笑渐渐凝固。
“不是张嫂子,这方向好像还真是你家啊。”丁水生的娘喃喃道,“谢家的祖坟又要冒一次青烟了?!”
其他村民们还只是在惊讶中,而张氏早就说不出话了,腿肚子都在抖。
她家几个男人死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慌张过,按道理她的胆子应该是很大的,可此时她却不敢想。
狗儿狗儿他,真的中了童生?!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府案?
他一个女娃?
对!他一个女娃!
不多时,衙役们很快就在谢清风家门口停下来。
村民们都默默跟在后面不说话,心里感叹着,真的是谢清风那小子的喜事吧?!此时看向张氏的目光已经不是打趣了,而是羡慕!
她家虽然死了三个男人,但是谢清风这一个男娃就不知道顶多少个男人了!
而且谢清风还那么小,别真给张氏当上戏曲儿里的老封君啦!
衙役们整齐地在谢家门口站定,为的人清了清嗓子,高声叫道,“恭喜贵府谢清风童生老爷府试高中案!”
这声音洪亮,穿透性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