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瞬。
陆言曦又爬起来想要开灯看清他的脸,想要证明这个不是梦,伸手触碰开关,却被他伸手止住。
她有些难过地开口:“我是在做梦吗。”
对方只是在黑暗中沉默静坐,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
陆言曦叹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梦。
药效袭来,她也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第二天醒来,她很快从床上爬起,然后去卫生间和门外四处寻找些什么。
护士很快进来替她测温了,陆言曦立马问她,昨晚是不是有别的人来过。
对方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医院探视病人都是要有记录的,我没有看到记录哦。”
“早上查房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人?”
护士还是说:“没有。”
说实话,这几天烧的有点晕了,陆言曦也有点怀疑昨晚可能真的是在做梦。
她觉得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悲,只要原衡给一点甜头,她就能忘记所有不快,飞蛾扑火,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和他在一起。
而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居然还做这种梦?
痴心妄想。
无可救药。
她四年都没有捂热的他的心,怎么可能会现在忽然动容。
医生给醒来的陆言曦做了全面的检查,已经退烧,身体各项指标恢复正常,可以出院了。
办理完出院手续,她叫了司机去一个地方。
那是陆家别墅所在的位置,她和爸爸还有哥哥,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陆宅已经被封了,现在谁都进不去。
去那里也只能远远的看一眼。
半小时左右的路程就到了,果然已经贴上了封条,不知是天气还是什么原因,周围环境很昏暗,这所阁楼经过一系列波折之后,一时间竟然显得有些破荒。
曾经显赫一时的陆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父亲去世,哥哥面临一系列金融指控,在国外拘押被捕。
陆氏集团内部分崩离析,所有人都虎视眈眈,想要占为己有。
陆言曦站在这里发呆了好一会儿,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帘。
如果拖着不离婚,她就连这个房子都保不住,是不是太对不起爸爸和哥哥了。
她得同意离婚,原衡才会同意保住这个宅子。
就在同一时刻,手机新闻热搜接连几条推送,显示原陆氏集团继承人陆言周再次露面,国外高等法院对陆言周的保释申请未作出裁决。
听证将在三天后当地下午一点继续进行。
底下评论猜测纷纷。
“哥哥……”陆言曦受伤地低语。
自从哥哥卷入金融指控中,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如今看到这条消息,有记者拍到他依稀的侧脸照片,她看到曾经被誉为天之骄子的哥哥如今身带镣铐,眼眶不自觉地酸涩。
不久前她联系过律师,毫无疑问,律师的回复也是目前能帮他们的只有原衡一个人。
能让他们兄妹陷入深渊的,也是他。
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思及此,她回到了车里重新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