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几人点头附和。
“周行说的对,我们一定要坚持。”
“明明都姓周,怎么就脾性品格差这么远啊。”
周行满脸厌恶:“我们河州周氏百年大族,周济算什么阿猫阿狗,他也配。”
“对对对,是我嘴欠,周行你别生气。”
周行闭上眼,姿态端的极高。
杜子校动作很快,回来就跟沈清臣指了指前面的人。
“是太学魁周行,他同庄亲王府世子有些交情。这事有预谋,昨个国子监今个太学,全是为着督公和张阁老事来的。”
沈清臣有些好奇:“李塘是纨绔子弟,周行乃是太学魁,他俩有交情?”
“王府大公子侧室,乃是周行的庶姐。”
地面出沉闷声,两队厂卫骑着马飞奔而来。
严冬压刀下马,跨步走到太学众人跟前,目光如刀刮过。
手一挥,两队厂卫列阵四周,将跪地的学生围起来。
周行脸颊紧绷,高喊:“放了国子监学生,让周济道歉。”
身后的嗓音属实不能跟他比,明显被吓不行。
严冬视线落在周行身上,讥笑意十足。
周行抬头,严冬已然转身大步离开。
沈清臣安排杜子校守在宫门口,防止学生和东厂动手,然后赶去大理寺。
后廊有水榭,找过来时苏白玉正翘腿小憩。
他看着沈清臣神色,抬手枕在脑后。
“叫你不要管,你非要管。”
沈清臣沉默片刻,道:“我记得,是让你和都察院还有刑部,共查张晋的吧?”
“是啊,”苏白玉挑眉:“可我还要负责潘家账册的事,张晋就由都察院和刑部查去。”
多大的事,犯得着三司吗?!
“苏白玉。”沈清臣唤了声,苏白玉瞬间鸡皮疙瘩起一身,坐正身子看着他。
“有事快说,别吓唬老子。”
沈清臣:“今日,务必给张晋定罪。”
苏白玉眨眨眼,掏掏耳,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万分震惊。
“沈清臣,沈子谦,你莫不是疯了——”
“要么你查清,要么你就等着周济来找你。”
“咳咳。”
苏白玉咳嗽两声,指着沈清臣万分无语,憋了半天才说:“畜牲。”
沈清臣推开他手,面上极其疏冷。
“张晋做的那些事,随便几件都够他受的。你手里的账册,不是也有他吗?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兜底也算物尽其用。”
沈清臣一句话,苏白玉在刑部跑断腿。
宫门口学子个个脸白,各府态度保持沉默,风波中心的张阁老摇头长叹。
他望着床边齐聚的子女妻妾,心生悲哀。
他真的老了。
而与之相关的周济,在御书房里看着小皇帝看奏折。
小皇帝怨气十足,周济不是个东西,不让自己看话本,他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金乌西坠,周济才迈步走向宫门。
他脚步轻浅,站到为学子前方。
周行眼前昏,身前人带来压迫感,他缓慢的抬头。
“周济。”
周济垂眸打量他,从眉骨到眼睛到衣着,仔细又漫长。
“你姓周?”
周行咽了咽嗓子:“我是河州——”
“呵,什么阿猫阿狗,也配跟本督同姓!”
周济神情倨傲,说话时眼睛看都不看周行。
周行呼吸一紧:“周济,你可知我河州周氏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