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执清风斩天光,也曾梦为冠军侯……”
芬格尔手指在满是红色金属粉尘的刀身上拂过,随口吟诵一句自己刚刚写就的诗句,神色自在。
他的目光正对着的那个人影,此时慢慢直起了身子,眼神也一点点的变得凝实,不再有之前的迷茫和震惊。
“哦~慢慢恢复精神了嘛,不愧是中国分部的一把手,这样的素质确实是万中无一。”
芬格尔毫不吝啬他的赞美,笑着拍了拍他执刀的右手手背,又震落了一小团红色金属粉尘,他的神色平常,反正那些“小顽皮”早晚也会回来,不必担心。
“多谢夸奖。”长孙流连冷冷开口。
她手掌紧紧握着手里的那把名为“惊蛰”的唐横刀,掌心和刀鞘的皮革摩擦着,汗水慢慢润湿了它的纹路。
“很好,你恢复了那种锐气,我觉得你准备好了,关于我的提议,那我们随时可以开始了。”
他露出了一抹赞许的微笑,手中“封狼居胥”在太阳之下反射着红色的光晕,既可以说是绮丽,也可以说是妖异,不过哪一样感觉之下都是很好看的。
“你是故意的?!!”长孙流连突然开口。
银白色头的女子眯了眯眼睛,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无感情的弧度,脸上浮现了一抹明悟之色,她想到了什么。
她的眼神冷静下来,脑子不断的回忆着,不肯放过这一天的每一个细节。
长孙流连她在为自己的推论找到有力的证据,她知道这个看不透的家伙会装傻,他不会承认自己的推断的。
“什么?我听不明白呢~”
芬格尔果然露出了迷惘的表情,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一样,显得无辜又不解。
“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可以找到证据了……”
长孙流连闭上了眼睛,她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个家伙“早有预谋”,他的每一次动作都是提前预想到的,看似毫不相干,但是却彼此掩盖着什么。
也就是说,等她长孙流连找到了连接所有事件的那条“脉络”,一切就都会明了的。
“呵呵,回忆吗?真有意思,不如我们一边打你一边想,肾上腺素飙升,心脏加跳动,你的每一处感官都会敏锐起来,说不定比你这样干巴巴的回想要快的多呢!!”
芬格尔用手指轻轻弹了弹手中的古刀,红色的粉尘好像有了生命,开始脱离刀身,浮动在它的周围。
“也有趣的的多,不是吗?”
挽了一道“绚丽”的“刀花”,他轻佻的吹了声口哨,静静看着红色的“流影”追逐着刀身,在空气里划出美丽的弧线。
长孙流连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了,原本是她要和这个家伙“决一死战”,结果在他的几次操作之后,倒变成了他开始压迫上来,逼她非要出手了。
是为了要打乱她的思路吗?那就说明自己确实找到了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的细节,他必须要阻止自己想到它!
还是说……他其实真的就想和自己酣畅淋漓的来一场“刀光剑影”?
亦或是,两者皆有……
又或是,两者皆无,自己还是想的太浅……
罢了,多想也是无益,既然他要战……那便战!
“那我赢了,你就要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长孙流连眼神坚定,声音里满是锋锐。
“好说,打完之后,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芬格尔淡笑着点头,“但若是你输了,我也要知道我想知道的,关于你的一些信息……”
“原来是为了情报……”女人眼神慢慢冷寂。
“嘿嘿,主要是好久没打架了,怕手脚生疏了,想再练习一下,万一跑路的本事不好使了,也好再多练习几次嘛,我的小命可是很宝贵的~”
芬格尔从怀里掏出一个古朴的沙漏,把它放在了红木圆桌的桌面上,手掌摁在顶端,跃跃欲试。
“第一,我只有五分钟时间和你打这一架,过了五分钟,我就是个废柴,你砍我就是你欺负人了啊。”
长孙流连点了点头,她本就不想打这一架,是他芬格尔·冯·弗林斯咄咄逼人,能快点结束那是最好,能快点知道他的意图这才是她出手的原因。
“第二,这个沙漏可以释放出一道结界,是我从那位手里拿的,正好今天用上,你放心打,这里的一切不会为外人所知,也省的你再找人放‘烟雾弹’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