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皇后却拉了拉皇上,语重心长道:“眼下所有证据在华妃这儿就断了。为了后宫中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为了给春贵人一个交待。”
“不如,再细细审问一下翊坤宫里的人。尤其是,周宁海!”
周宁海。
年世兰瞳孔猛然一缩。
她就知道。
狡诈如皇后,必是看出来了。
又或许,是丽嫔透给她的底。
年世兰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里头,周宁海,是很有可能被策反,以及说出年世兰“做过的孽”的人的!
不过。
也是听见这句话,年世兰知道,时机到了。
“皇后娘娘。”
年世兰看向皇后,眼神森冷,语气里也尽是讥诮的笑意,她问道:“最近,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些针对臣妾了?”
“先是莞常在御花园惊猫之事,再是账本之事。如今这件事,仿佛也是冲着臣妾来的呢。”
皇后大惊,皇上也转头,用一种质疑的眼神看向皇后。
“皇上!”
皇后连忙解释,道:“莞常在之事,是华妃自己要交出协理六宫之权。账本的错处,也是沈贵人发现的。”
“今日这件事,说出她的,是小印子,小印子乃是丽嫔的人。桩桩件件,何曾是臣妾能够算计陷害的?”
皇上不语。
“是么?”
年世兰却是冷冷一笑,道:“乍然瞧着,确实不是。可如果是呢?那么,皇后娘娘的成算,是否也太厉害了一些?”
“休要强词夺理!”
皇后有些愠怒了,反问道:“本宫为何要害你?”
“为何要害臣妾,那就只有皇后娘娘你自己知道了。”
年世兰不屑一顾,忽然扑通一声在皇上面前跪下,正色道:“事已至此,臣妾自然由不得人一直这样冤枉下去了。”
“还请皇上,容许臣妾说出疑点来。”
皇上颔首,同时扶起年世兰。
疑点,统共有两个。
其一,便是墩子。
他若是被年世兰收买,要在腊梅花树底下藏这么一块麝香,那也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年世兰收买他的银子,必然也早早给了,何至于都这么久了,他还要在身死以后,才留下这么一封信,来拜托发现这银子的人呢?
他就不怕银子被人拿走,他的“牺牲”白白打水漂么?
很大可能,便是墩子这事儿,压根儿就是子虚乌有,偏偏陷害年世兰的人,只能找到这么一个疑似的机会。
趁机,便将事情做得模棱两可,来令人怀疑年世兰。
其二,也是最关键的。
“皇上可还记得,这几日,下了几场雪么?”
年世兰提到这个,皇上微微一怔。
“这雪,是从腊月二十七开始下的,断断续续下了四日呢,几乎都没怎么停歇过,冻得到处都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