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她才问完,一走进来,就看见了皇上身侧站着的年世兰,瞬间,她脸上的任何表情都消失殆尽了。
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华妃,你怎么在这儿!?”
她脱口而出,年世兰听得一笑,反问道:“本宫不在这儿,那应该在哪儿?夏贵人这话问得,真是叫人觉得奇怪。”
嘲讽归嘲讽,年世兰素来都是觉得夏冬春愚蠢的,只是这次的事,她却不信,是夏冬春能干得出来的。
收买章太医,谋害沈眉庄,再怂恿年羹尧手底下的人去找敦亲王帮忙,使得皇上忌惮年世兰。
敦亲王可是皇上最大的心病。
真要说起来,比起年家与敦亲王府来往过密,年世兰谋害嫔妃,实在算不上什么。
关于沈眉庄的那件事,到底沈眉庄母子并没出什么事儿,而幕后之人顺势再在皇上对年家、敦亲王府的猜忌上添一把火,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你!”
夏冬春果然是个没脑子的。
她愤怒不已,都想冲上来殴打年世兰了。
苏培盛自然立即就将夏冬春给拦住了,头疼道:“唉哟,夏贵人,您这是做什么呢?都忘了礼数了。”
礼数。
被苏培盛抓住,夏冬春好歹是恢复了一些理智,服身跪了下来,郑重对皇上道:“臣妾见过皇上。”
她也懒得对年世兰行礼了,反正谁都知道,她们关系很差,紧跟着,夏冬春又道:“章太医既然招了,那他是不是说出华妃的名字了?”
“皇上,臣妾求您,万万不要姑息养奸呀!”
夏冬春不停恳求。
皇上那儿,脸色自始至终都非常冷,终于是在听见夏冬春说完以后,回答道:“朕自然是不会姑息养奸的。”
“你且先看看,章太医都招供了什么吧!”
说完,一纸供词,就这么被皇上扔到了夏冬春的面前。
好在,夏冬春愚蠢,但也识字,是能够看得懂这一纸供词上都写了什么的。
她看得很快。
一边看,一边脸色就聚变,最后惊疑不定看向年世兰,眼睛都瞪得跟个铜铃似的了,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是我!是你才对!皇上,定是华妃收买了章太医!是她,是她害了臣妾,害了惠贵人母子的呀!”
她哭着喊着叫着,实在是有些聒噪。
年世兰听得不免叹了口气。
她忽然十分好奇,看着夏冬春,问道:“说起来,本宫有件事情,很想问问你。”
夏冬春闻言看向年世兰,面色阴郁得可怕,也不开口,看不出来究竟想不想回答。
“你为什么会带着章太医来状告本宫呢?”
年世兰饶有兴致,问道:“你又是怎么发现,惠贵人那一胎有问题的?难不成,是章太医自己告诉你的?”
“是他!”
夏冬春理直气壮,怒道:“章太医说了。你屡屡胁迫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他已经受够了。”
“这宫里,唯有我是敢于指证你的人,他便将这一切告诉我,希望我能将一切公之于众!”
……
承认得还挺快。
快到,夏冬春几乎都不曾过一次脑子,章太医和她说这些的目的,以及这些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说了,你就信了?”
年世兰又问了一句。
夏冬春听得莫名其妙,几乎是对着年世兰翻了个白眼,反问道:“我为什么不信?我的孩子就是你害死的。”
“你这样恶毒,再去害惠贵人的孩子,又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惠贵人那肚子,本来就出奇的大,是你下的手,也是正常!”
还真是这样。
夏冬春恨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