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瑾看了向启晨一眼,为什么有人非要求虐呢?
他淡淡道:“侥幸突破了三经。”
侥幸突破了三经!
侥幸突破了三经!
侥幸突破了三经!
这句话宛若魔音灌耳,向启晨听到,身形都有些站不稳,踉跄了数步,神色更是精彩,宛若遭到雷击,嘴巴如癞蛤蟆般一点点张大,最终张得溜圆。
这月,想他在城北奋力战斗、厮杀,更加努力,只为尽早突破三经,却没想到受伤,遭遇蹉跎,反而是庄瑾躲在沈家本部,享受着安逸,竟然突破了?
‘苍天无眼啊!’这一刻,向启晨真是破了大防。
好半晌,向启晨才回过神,勉强平复心境,却发现庄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看不见庄瑾,眼不见、心不烦,对他的刺激减轻,心里也好受许多,暗暗安慰自己:‘我这只是一时失利,暂时困顿,并不代表什么,长远来看,我对武道的认知、我的路一定才是对的!’
其实,他心底已然意识到:自己天赋不如庄瑾,这才在厮杀战斗中弥补,希望借此超过庄瑾,若是否认这条路,那就是否认自己超过庄瑾的可能,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承认的。
不过,向启晨没走几步,就看到同样抱着衣服的林宏,显然,对方这是突破二经境界,如今也是二纹仆役了。
这一下,就让他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境,再次崩了!
要知道:上上上月学习武技入门,林宏就黑煞掌入门了,如今突破二经,那岂不是和他一样了?甚至,因为他的受伤,或许很快进度就要落后林宏……
不如庄瑾就算了,就连林宏都要超过他了?
这给向启晨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连退数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不然,为何当初宿舍八人中、第一个突破正式武者、武道资质最好的他,如今怎么成了这样?
‘难道我对武道的认知错了?武道不是在战斗中突破极限?否则,为何躲在沈家本部,享受着安逸的庄瑾、林宏屡屡突破,反而是我遭遇劫厄?’向启晨怀疑人生。
其实,这也不能说是他对武道认知对错的问题,只能说:天才比不过氪佬,氪佬比不过开挂,而庄瑾,嗯,挂一直没关。
……
就在向启晨还在怀疑人生时,庄瑾来到了玄字二十八号练武场,这边上月的正式武者,这月会在这里学习武技黑煞掌。
嗯,沈家武生招募扩招到三百人后,每月出的正式武者就多了起来,大概一月有十五到二十人,这些人分在三个练武场,这月庄瑾手下是六个正式武者。
庄瑾来到练武场,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一人,顿时心中微乐:这不是上月成为正式武者后、就自觉不再受他约束、当众怼了他的周超么?
周超自然也看到了换上三纹仆役衣服、前来的庄瑾,此刻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心理活动更是快要刷屏。
‘不是,庄师不是武生的教导武师么,怎么会来教导我们正式武者武技?不对,上月庄师穿的还是二纹仆役制服,现在这衣服上有着三道纹路,庄师突破三经了?’
‘不会吧?不会吧?庄师这般进度,我的资质……该不会还比不上庄师吧?那我上月……’
‘这些也就罢了,就算庄师突破三经、资质比我好、开始教授武技,但为什么偏偏教授我们这个练武场啊?这是玩我呐?早知道今日,那天打死我也不敢啊!’
……
庄瑾恶趣味看去,发现自己这个学生此时脸上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他大概也能理解,类比一下:拿到大学毕业证,以为管不了自己了,怼了导师,开始研究生生活,却发现导师还他娘的是对方!
他知道,周超虽然不能在线等,但一定挺急的,担心某人会打击报复。
“好了,我姓庄,名瑾,这月教授你们武技,嗯,你们中某些人也认识我……”
庄瑾简单自我介绍了下,小小吓了下某个学生之后,他就言归正传,说了他们的月末考核之事,旋即开始讲解黑煞掌。
事实上,周超是想多了,庄瑾没那么无聊,去针对谁,公事公办讲解了一炷香后,就离开去修炼了。
如今,他为了三经境界积累,生怕修炼时间不够,恨不得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掰成两半用,哪会分出时间、精力针对对方?周超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也让周超虚惊一场的同时,狠狠松了口气,没事基本不往庄瑾跟前凑,有事……嗯,就是有武技方面的问题,宁可询问自己舍友,也不去找庄瑾,倒也让庄瑾稍稍减轻了些劳动量。
……
匆匆三五日过去。
郭均等了又等,直到今日,还没有收到侯勇这月的孝敬,觉得侯勇这货色是不是胆肥、皮痒,或者生出了什么异心,亲自找了过去,才得知侯勇竟然……死了?!
这旬日以来,侯勇家眷并不好过,一方面为侯勇伸冤无门,一方面要面对侯勇死后,一些暗戳戳的恶意、觊觎。
正如庄瑾所猜的那样,侯勇死后尸体被发现的次日,侯勇家人前去报案,衙门在检查过后,发现没有致命伤口,确实是因为头脸埋在水中溺亡的,就直接断定为喝酒摔倒溺死。
神他妈溺水而死?
在那么浅的水洼溺死?还是侯勇连带两个护卫,三个人整整齐齐?闹呐!
侯勇家人自然不接受,反复去找,开始衙门中人还会耐着性子,糊弄两句,到后来嘛,那一点耐心也耗尽了,再找就直接扔出去。
话说,侯勇连带两个护卫,整整齐齐在一个小水洼淹死,这场‘奇闻’的确造成了一些轰动,许多人当作笑话来讲,口口相传闹出不小波澜,但衙门脸皮厚、就当听不见,假装事实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你们这些小屁民爱信不信吧!
衙门的人是有经验的,知道府城每天发生的怪事、荒唐事,多了去了,不在乎多出这一桩,让这些人去说、去笑,等说过、笑过也就罢了,很快热度就会下去,除了当事者家人,没人会记得,然后就会不了了之了。
这一套,他们熟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