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女捧着香囊,举到眼前,又低头看了看焰火舞动的壁炉。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将它丢进这温暖的火舌中,让它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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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火光将她单薄的身影映在地面上,翻飞的火焰将那影子扭曲得张牙舞爪,疯狂而怪异。
最终,她还是没能扔掉那个香囊。
金少女将它再度收回了口袋里,带着一丝珍重,仔仔细细地放好。
做完这一切,她转过身,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走回了螺旋楼梯的方向,就这么逐渐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融入楼上的黑暗中。
空旷的大厅里,只有淅沥不止的雨还在敲打窗户。雨滴落在玻璃上,荡开细小的波纹,涟漪逐渐扩大,蔓延到左镇潮的整个视野。
场景又一次变换了。阴雨连绵不绝,玻璃仍旧被一层灰蒙蒙的水汽笼罩着,笼上了一层雾气。
“吱呀——”
一声拖长的、令人牙酸的开门声。
大门被打开了,美津枝站在门口,浑身都被雨水浸透,像是一个被浸泡过的玩偶。
她沉默地走了进来,雨水顺着她已干枯如稻草般的金、惨白瘦削的脸颊以及裙摆上不断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水渍。
而这一回,她甚至比上次还要更加骇人,消瘦得全然脱了形,面上颧骨凸起、眼窝深陷,简直像是一颗包裹了人皮的骷髅。
她每动作一下,干涩枯瘦的关节就出刺耳的嘎吱声,僵硬而怪异,好似一副骨架挂着几片烂肉与一张人皮,被竹竿生生架在了那里。
可她身上穿的,竟然还是初见时那条精致华美、如今已湿透贴身的公主裙。
左镇潮只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蔓延到自己的头顶了。
她沉默不语地继续看着,只见那具干尸一样的人体就这么踩着湿漉漉的脚印,一路从门口延伸进来,在地毯上留下一长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朝着壁炉的方向挪动。
直到她走得近了,左镇潮才看清她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
又是那个香囊。
左镇潮不得不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短短两天的生活,究竟有没有在哪里见到过类似于香囊的物件。
没有,怎么想都没有。唯一有提及“香囊”的地方,只有温斗日记中……
那么,这个香囊与那个,是同一个吗?
左镇潮的视线随着美津枝挪动,却觉那香囊和先前已经完全不同了。布料破损不堪、沾满泥污,像是被人随意丢弃在了哪个肮脏的角落里。
有某种粘稠、漆黑的脏污东西从香囊的破洞处缓缓淌出,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混入脚印里,留下污秽的拖痕。
美津枝对这一切恍若未觉。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晃到壁炉边的沙前,坐下,任凭湿透的裙子和长在昂贵的沙面料上印出大片深色的水渍,接着从随身的小口袋里取出了针和线。
金女孩低垂着头,仔细地缝补起那个还在不断渗出黑色污物的香囊。
雨声不止,大厅内只剩下银针穿透布料的那细微而滞涩的“噗噗”声。
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直到她不小心将自己的手刺破,血珠瞬间从指尖涌出,在苍白的皮肤上晕开。
美津枝愣了一下,缓缓抬起手,认真地看着那滴血。
她就这么看了数秒。
突然,她毫无征兆地举起了银针,对准那根手指狠狠地刺了下去。
“笃”!
“笃、笃、笃、笃”!
针尖似乎触碰到了坚硬的地方,血珠开始争先恐后地向外冒,她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连同声音也变得密集起来。
鲜红的液体开始在手背上汇聚,流淌,将皮肤染红一片。针孔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有些地方因为反复的刺入,已经有些血肉模糊。她的皮肉开始红肿胀,针尖没入鼓起的表皮又被狠狠抽出,带起细小而刺目的血花。
左镇潮看傻了。
由于事情展的度实在太快,当她意识到自己看了什么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而更荒谬的是,即便做着这种让她疯狂幻视看《还格格》容嬷嬷扎针时那种恐惧的事,美津枝不仅没有痛呼和哀嚎,反倒还翘起唇角,从喉咙里出了一声轻笑。
“呵。”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种现什么有趣事情般的兴味。美津枝就这么看着自己手背上不断增多的血迹和密集的针孔,随着针尖不停地刺入、拔出,她的笑声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声音并不疯狂,像是孩子玩到了喜欢的玩具,忍俊不禁地出“咯咯”的笑声,就连她的肩膀都因此微微耸动着。
直到她的手指彻底失去了原有的形状,皮肤和下面的组织混在一起、变成了一摊模糊不清的烂肉,骨头可能也断了,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她才慢慢停下。
金的女孩笑得很高兴,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重新攥紧了香囊,放在靠近胸口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不知何处响起,不疾不徐地朝着美津枝的方向缓缓靠近。最终,脚步声停在了美津枝的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美津枝带着笑意,缓缓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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