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全是烧烤和酒的味道,让他本来就空荡荡的胃想干呕。
郁止知道他没洗澡不上床睡觉的习惯,直把人安置在沙发上,顺带取了备用的毯子来。
叶雉声抓住了他的袖子:“我想洗澡。”
感觉不清洁一下,半夜都会被熏吐。
“你自己动得了?”
叶雉声摇摇头,脑袋搭在人胳膊上,说不出几个字:“难受……”
或许是真的不舒服,否则也不会这么麻烦人,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病恹恹的,听着颇有些撒娇的味道,让人有些……难以拒绝。
实在拗不过,郁止只能去放了热水,还得帮手指头快打结的某人将衣服解了。
酒精给那透着病态白的皮肤染上了一层极淡的颜色,看上去倒是健康不少。夜晚的房间有些冷,激得那点粉嫩的小东西都挺了起来,缀在牛奶般细腻的皮肤上,有些扎眼。
男人并没将视线停留,但那薄薄贴在骨骼上的皮肤温度实在太高,仿佛要将世界都点燃似的。即便脱离了许久,燥热的触感也久久没有消散。
在酒精的作用下,少年像是被抽离了骨头,连脑袋也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怀里,像是抱了一团奶油。
香甜的味道仿佛通过触感就能品尝,绵软得像是随时会化掉,稍一用力,就会从指尖融化。
他将人放进水里,叶雉声只觉得脑袋重得要掉了,两只手臂搭在浴缸边上,将脸放在上面,可怜巴巴地趴在那儿,水汽湿润了眉眼,让他看上去更加惹人心痒。
确认完叶雉声能够自己把自己洗干净,郁止就离开了房间。睡衣上沾染了水汽,贴在皮肤上让人胸口发闷。
叶雉声原本是打算泡会儿等酒劲过去,他觉得酒意已经在慢慢散去了,或许多休息会儿就能有力气自己洗干净出去,没想到越泡越晕,最后连意识都变得模糊,之后的事情更是彻底地不记得了。
他在浴缸里泡得太久,担心他出事的郁止敲了敲门,已经得不到回应。
再进来的时候,小家伙都已经趴在那儿睡着了,甚至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郁止无奈摇了摇头,打算把小孩儿给捞起来,刚进去,叶雉声就醒了。
少年被泡得整个人都红了两个度,看上去像是煮熟了,说话委屈巴巴的,要哭不哭,推了郁止一下。
“还没洗……”小家伙耍起了赖皮,自己动不了,还很有原则地不允许敷衍了事。
最后闹得实在没了法子,才被人伺候着洗了个干净。
他靠在人怀里,任由这搓扁揉圆,身上的水珠将人衣服弄湿了都没发觉,被抱出去吹头发的时候也很乖,好像和那个撒泼要把身上全洗干净的小调皮蛋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折腾了大半夜,才终于香喷喷地、满意地卷进柔软的被子里,舒舒服服睡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或许是昨天喝的酒本来就不多,叶雉声倒没觉得头疼。
他似乎是在那杯酒喝下去之后就断片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看着头顶的床帐,第一反应是:床单被套得全部换掉了。
小时候的经历反而让他患上了轻微的洁癖,睡觉的地方如果不干净会让他产生应激反应,睡不着觉都是轻的。
但奇怪的是,分明上午进行了军训,下午用机甲打了一架,晚上还吃了烧烤,身上怎么一点汗都没有。
叶雉声伸出手臂往自己胳膊上闻了一下。
沐浴露的香味还没散去。
衣服好像还是睡衣……
他不仅洗了个澡,甚至洗头还吹干了头发。
自己的洁癖已经强大到失去意识都能把自己收拾干净的地步了吗?
好可怕。
叶雉声起床,发现自己是真的洗过澡的,换了身衣服下楼吃早饭去了。
今天还有军训呢。
他走到餐厅才发现郁止不在,在花园里看报纸的司机老先生同他打了招呼。
“先生今天有急事提前上班去了,今天我送您。”
“麻烦您了。”叶雉声没有多想,吃完早饭就拎着军训服去了学校。
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身上好痛,好像昨天晚上被打了一样。
不会是菲尔·理嘉图那家伙公报私仇吧。
叶雉声揉了揉手臂,总觉得腰酸背痛的。等下午结束了军训,得好好找那家伙聊一聊。
虽然军训不分男女,但方队还是会分专业的。
像隔壁专业后勤的,对体能的要求就没那么高,医疗专业的也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