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在忙碌的时候并不知晓,自己在京城的名声又扩大了许多。
粪行已经开始营业,各大帮派已经改名公会,都开始抽调人力,每日清晨都能看到全身蒙的严严实实的工会成员,推着粪车在街道上走动,成了京城的一处景观。
起初并不能理解粪行存在的百姓们,现在也明白了这么做的意义。
以往屎尿遍地,臭气熏天的景象也不复存在,居住在京城的百姓大都不用种地,粪便攒起来也没用,以往还得费力气挑到城外,现在只需要等着人上门就行。
除此之外,京城那些惹是生非的帮派也都被清算,这件事是各大公会和五军营一同出手的,倒不是为了匡扶正义,而是单纯因为清剿了帮派之后收上来的钱,会分给他们一份。
五军营和工会各有所得,百姓们也欢欣鼓舞,此前那些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消失不见,对整个京城都是一桩好事。
在南城和西城摆摊的摊贩们更不必说,五军营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三天就将各处集市的混混都清理干净,又将这些集市划分出摊点,修建岗亭,由五军营的士兵轮流看守。
如此周到的安保服务,只需每月一百文钱,对摊贩们来说划算至极。
而在这一系列变化的背后,都有同一个人的名字。
有人说,这位苏公子是奉陛下的命令整顿京城,也有人说这位苏公子已经是唐太尉预定的女婿。
但不管是哪种说法,苏羽在京城百姓心中,已经成了个高深莫测的存在。
东宫。
“你是说,那苏羽为了五军营的事,不肯来孤的诗会?”
太子正在和东宫少詹事梁岳对弈,一边听着手下的报告。
从三司会审之后,他已经命人去苏家送了三次请帖,三次的回复都一般无二。
梁岳盯着棋盘,问道:“殿下,这苏羽未免太过傲慢,殿下又何必拉拢这么个浑人?”
太子却不以为意:“非也,苏公子是个有能耐的人,不然也不会接连解决边军和五军营的军饷,这样的人有点傲气并不奇怪。”
“再去给苏家传个信,就说三日之后的东宫诗会,不管他来不来,孤始终给他留个位置。”
梁岳皱着眉,显然对太子这个决定很有意见,但终究没有再开口。
得月楼。
潘莹玉最近的心情很不好。
因为苏羽已经很久没来过了,自从上次苏羽经历三司会审后,除了去潘家登门道谢,苏羽连消息都没再给潘家送过。
“潘姑娘,时间不早了,您要不先回去?”樊正看着外面的天色暗下来,出声提醒。
他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就是给苏羽和潘家打工的,潘莹玉与其说是帮忙操持酒楼,不如说是在这里盯着他不要乱来。
“不用了。”潘莹玉有气无力的应答者。
作为过来人的樊正其实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见她一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劝道:“潘姑娘,其实苏公子也并非不想来,只是他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说不定过几日就出现了。”
但这话刚说出口,就对上了潘莹玉要杀人的目光,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讪笑着:“那啥,刚才有客人要加菜,我去后厨催催。”
等樊正走后,潘莹玉又趴在桌上开始发呆。
店里食客们讨论的声音传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