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走得快,袁今夏追得急。
“陆大人,陆大人……”
陆绎听得身后袁今夏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便故意将脚步放慢了一些,头也不回地问道,“还有何事?”
袁今夏大口喘着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您走得也忒快了些,我是想……”袁今夏话未说完,陆绎脚上又加快了度。
“哎,哎陆大人!”袁今夏又紧追几步,伸手就要拉陆绎的胳膊,突觉不妥,中途将手撤了回来,“陆大人,小的是有话问您。”
“问我话?”陆绎俊眉微蹙,斜着眼睛瞟了袁今夏一眼。
“不不不,是小的有事情要请教陆大人,”袁今夏见陆绎神情不悦,急忙改口。
“有事就说,”陆绎冷冷地口吻。
“那个,陆大人您看啊,您这衣裳,小的并非有意弄脏的,您看能不能……”
“不能!”
“咝”袁今夏一咧嘴,“小的是说,您可是大人,手下锦衣卫无数,肯定有愿意为您分忧的,比如洗衣服,是吧?”
陆绎神情略带不屑地问道,“锦衣卫的人都很闲么?”
“哪有?您误会了,锦衣卫自然都是忙于公务的,像大人您,不就是每日都在为案子操劳吗?”
见陆绎没应声,袁今夏观察了一下陆绎神色,继续说道,“陆大人您想啊,您这衣裳如此贵重,没有二两银子怕是做不来的,小的粗手笨脚的,若弄损了些,岂不是对大人不敬?”
陆绎淡淡地应道,“无妨。”
“小的就实话实说吧,”袁今夏见陆绎油盐不进,干脆脖子一挺,直言道,“陆大人是锦衣卫,小的在六扇门,又是个女子,若为大人浆洗衣裳,被人瞧了去,免不了被说三道四,小的倒不在乎,顶天被旁人误会小的要攀龙附凤,想得到锦衣卫的庇护,可大人您不同啊,您出身高贵,被人指责欺压弱小就不好了,大人,您不是这样的人吧?”
陆绎唇角轻轻牵动了一下,“你想多了,”说罢再不理会袁今夏,大踏步走了。
袁今夏气得掐着腰,冲着陆绎的背影骂道,“这个混蛋,真是油盐不进,小爷怎么就栽在你手上了?”
六扇门。
杨岳听袁今夏说了事情经过,不免有些惋惜,“夏爷,这么说,这个赌就算你输了?”
“那能怎么办?布防图关系重大,总不能为了和他斗气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吧?”
“夏爷深明大义,杨岳佩服。”
“去,你佩服管什么用?”
杨岳知道此事应该告一段落了,便安慰道,“既是如此,咱们也没什么损失,就算了吧。”
“大杨,你倒好说话,算了?凭什么?我的手铳还没拿回来呢。”
“那……他不给你,你能怎么办?”
“怎么办?”袁今夏咬牙切齿地,“我还要和他斗一斗,我就不信斗不过他。”
“夏爷,你明知道的,咱斗不过人家,还逞什么能?”
“唉!”
“唉!”
“啊啊啊啊!”
袁今夏连着叹了两声,又大喊了一通。杨岳素知这个小妹子的脾性,便赶忙转移了话题,说道,“今日我和爹去办事,还算顺利,原本想寻个借口赶到那个破庙去寻你,可爹似乎猜到了咱们背着他在与陆经历斗气,硬是将我直接拦了回来。”
“大杨,我很烦了,你就别再搬出师父了,师父那般聪明一个人,我们岂能瞒得过他?只不过他老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拦着你,自然有他的用意,我明白。”
杨岳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你听我一句劝,别和他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