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用一把粗重的铜锁,牢牢地锁着。
酒鬼虎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门锁。
一股混杂着恐惧和绝望的、压抑着的呜咽声,立刻从门缝里细微地传了出来。
他嘿嘿一笑,推门而入,反手又将门从里面紧紧闩上。
一盏昏暗的油灯,在肮脏的桌子上摇曳着豆大的光芒。
灯光下,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妇人,手脚都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着。
她蜷缩在满是污渍的床角,身体如同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正是周歆妘身边那位忠心耿耿的刘妈。
此刻的她,早已没了之前的沉稳,发髻散乱,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泪痕和无法掩饰的惊恐。
当看到酒鬼虎那张堆满邪笑的肥脸时,她更是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她拼命地往墙角缩去,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哀求和呜咽。
“嘿嘿嘿…小娘子,莫怕,莫怕嘛…”
酒鬼虎搓着一双肥腻的手,一步一步地朝着床角逼近。
他矮胖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扭曲而丑陋的影子,像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恶兽。
他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欲望。
“落到二爷我手里,算是你的福气…”
“放心,二爷我啊…最是怜香惜玉了…”
“会好好疼你的…嘿嘿嘿…”
撕拉!
一声刺耳的布帛撕裂声,在狭小而压抑的房间里骤然响起。
紧接着,便是刘妈那撕心裂肺、充满了无助和绝望的惨叫!
惨叫声凄厉地划破了黑风寨寂静的角落。
然而,在这如同人间地狱般的土匪窝里,她的惨叫,不会引来任何怜悯和拯救。
只会如同投入水中的血腥味,引来更多、更饥渴的豺狼。
酒鬼虎的房门外。
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七八个同样满脸横肉、眼神污秽不堪的喽啰。
他们紧紧贴在门板和窗户缝隙上,侧耳倾听着里面传出的动静。
当听到刘妈那凄厉绝望的惨叫时,他们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的同情或者不忍。
反而互相挤眉弄眼,喉咙里发出阵阵压抑不住的、令人作呕的猥琐笑声。
“嘿嘿,听听,听听!二当家这回可是捡到宝了!”
“啧啧,这婆娘叫得可真够劲儿!听得老子骨头都快酥了!”
“急什么?猴急个啥?等二当家爽完了,还能少得了咱们兄弟们的好处?”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喽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和里面酒鬼虎一般无二的淫邪光芒。
“就是!就是!排好队,都有份!今晚上,指定让兄弟们都好好乐呵乐呵!”
他们就如同围在腐肉旁的鬣狗,兴奋而又焦躁地在门外徘徊、等待着。
等待着里面那头肥硕的头狼享用完毕之后,轮到他们冲进去,分食那早已奄奄一息、无力反抗的可怜猎物。
夜色,愈发深沉。
罪恶,在无边的黑暗中肆无忌惮地蔓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