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急急忙忙的,我今晚还约了雌虫呢!”
被突然叫回来的劳拉满脸写着不高兴,骂骂咧咧地给康纳订票。
康纳面无表情:“那你去约会,我先回蚁族星。”
劳拉很敏锐地感觉出来康纳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问:“不是,加勒特又怎么招你了,他那个情商干出什么傻事都不奇怪。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打他几下,不至于回蚁族吧。”
“他没招我,他只是先爽约,再把我星讯拉黑,然后又拦着我不让进军部而。”康纳狠狠咬牙,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气得铁青,“加勒特说的对,都离婚了,还纠缠什么啊。”
没事的时候甜言蜜语地哄他,有事了就跟他离婚把他拉黑,他们的感情在加勒特眼里是儿戏吗?还是加勒特觉得他就是可以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啊?”劳拉被雷得四分五裂,“加勒特,把你拉黑了?你确定没说反?”
康纳冷笑一声:“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不是为啥啊?”
“你问我?他什么都没说就直接给我拉黑了,我怕有什么误会,还专门去了一趟军部看,结果连加勒特办公室的门都没进去!”康纳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了,“你说,我对他是不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劳拉愣了两秒,在康纳要杀虫的眼神下果断开麦:“加勒特算是什么玩意儿啊,居然敢拉黑我家小康纳,反了他了。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点配得上我家康纳。”
亏得他之前还觉得加勒特并不是那种又已经渣到骨子里,无可救药的雌虫,现在看,加勒特活该被康纳一脚踹掉!
劳拉说着拍拍康纳的肩膀,大包大揽:“没事啊,这种雌虫不值得你难过。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雌虫还不好找吗?等回了蚁族的,哥哥我给你介绍一沓雌虫。”
听着劳拉对加勒特一通骂,康纳总算是舒服了点,指了指智脑:“订票,最早的那班。”
他在虫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感觉连头顶的吊灯都在嘲笑他恋爱脑。
真没救了。
康纳愤愤地脱下白色西服,把上面的草编小狗胸针拽下来,随手扔在酒店垃圾桶里。
什么可爱大型犬,根本就是只白眼狼。
*
最早的航班是在傍晚起飞。前往航站楼的路上,虽然康纳表现得很正常,甚至还能跟劳拉说笑几句,但劳拉能感觉到,自家好友其实很难过。
比如他跟康纳说话的时候,康纳经常隔了很长时间才问他刚刚说了什么,比如在星舰上,康纳会无意识地放空发呆,放着放着眼眶就会泛红。
看着康纳这么难过,劳拉是真想冲过去把加勒特揍一顿。
亏他还教了加勒特那么半天,简直是虫渣,虫屎,虫废料!
劳拉也很像安慰康纳,但是又不知道从而说起,只能默默把飞船票升级成豪华头等舱,又该给康纳定了一份他爱吃的烤羊排套餐。
随着亚雌空乘温柔的声音,飞船径直冲上高空,在飞船起飞的一刹那,不远处的天上忽然升起了明亮的烟花。
一团团金色的火焰在天空绽放,开出一朵朵绚烂的彩花。
紧接着,几百道金红色的火焰一齐冲破夜色,升到最高点而后骤然爆发,千万条金丝倾斜而下,半边天都被染成了金色。
饶是豪华头等舱的乘客大多是虫族的上流阶层,在看到了这样豪华的烟火秀时,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声赞叹。
火树拂云飞赤凤,疑是银河落九天。
康纳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那场无虫表演,也是这样的绚烂多彩。
终于,烟花归于沉寂,天空也重新暗了下来,正当大家都以为这场表演已经结束了的时候,比刚刚更多更绚丽的烟花再一次在夜空中爆发。
蓝的绿的紫的红的,各式各样的烟花在空中形成了璀璨的光晕,而在光晕的正中间,一道分外明亮的金色烟火腾空而起,在空中化成了一只雌虫的模样,挥动翅翼,跳了一支虫族传统的求偶舞蹈。
头等舱传来了一阵惊呼。
没想到这样一场盛大的烟花居然是为了求偶。
这也太浪漫了吧。
康纳伸出纤细的手指,隔着玻璃轻轻摸了摸窗外跳舞的雌虫,鼻子一酸,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滚了下来。
康纳胡乱地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痕,却根本克制不住眼泪,他鼻头泛红,纤长的睫毛上海挂着泪珠,强撑着冲一脸担忧的劳拉笑了笑。
“我没事,就是这烟花听感动的,不是吗?”
劳拉什么都没说,忽然抬起不算粗壮的手臂,强硬地把康纳揽在怀里。
“没事,哭吧,哭完睡一觉就好了。”
康纳吸了吸鼻子,再也忍不住,把脸埋在劳拉的肩头失声痛哭。
“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蠢,明知道前面是个坑,还一次次往里面跳。”
“当然不是了,我家康纳只是太善良,太重感情了,才会更容易被欺负。”劳拉轻柔地拍着康纳的后背,“别跟自己较劲,受害虫有罪论是最大的谎言,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错。”
*
烟花同时惊醒了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加勒特。
金色的眸子里闪过几分迷茫,军雌怔愣了片刻,才意识到这原本是他给雄主准备的惊喜。
昨天他突然得知自己重生一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消化这份记忆上了,早就忘了取消给雄主准备的烟花。
他放下电子笔,慢慢走到床斌,带着薄茧的食指轻轻碰在玻璃上,随着求偶舞的轨迹慢慢滑动。
“元帅。”来饿了轻轻推门进来,敬了个军礼,“航站楼那边传来消息,康纳阁下已经登上了飞往蚁族星的飞船。
莱恩话音刚落,金红色的烟花下,一艘飞船腾空而起,迎着火焰冲破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