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瞳仁颜色很深,望一眼就要沉进去似的。
宋禧愕然:“哥?”
女孩们没有抢到捧花,面露失望,扭头瞧清是谁,纷纷惊呼起来。
一片连绵的惊叫声中,赵砚森神色不变,低眸扫一眼宋禧,确认她是否真的无碍。
无数双眼睛落在他们身上,却没人敢大声议论,只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众人虽然好奇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但都没胆量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赵砚森。
每逢这种沉默时刻,总少不了迟望的身影,他从人群里探头,嚷嚷道:“哎!森哥,你怎么抢新娘的捧花啊,姑娘们一年到头可就等这时候盼个好运气!”
赵砚森若无其事,随手将捧花丢进宋禧怀里。
宋禧下意识接住。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捧花,颇为疑惑。
接到捧花的女孩不是下一位结婚嘛。
她哥哥不知道捧花的含义?
“这就对了嘛!”迟望笑道,“捧花就应该给女孩子。”
宋禧思忖几秒,再抬头寻找赵砚森的身影,他已经不知所踪,徒留她和捧花相对无言。
未婚的千金和公子哥们纷纷过来,围绕着宋禧,不是问联系方式、交好友,就是询问她和赵砚森的关系。
“让让!让让!”迟望朗声大叫,“不让开的人未来二十年都单身哈!”
“哇,你嘴巴好坏!”
“迟少,你这诅咒太恶毒了吧。”
笑着骂着,男男女女都赶紧给迟望让了道。
“瞧瞧你们那埋汰样儿,跟没见过天使一样。”迟望点了几位积极同宋禧献殷勤的公子哥儿,吊儿郎当道,“这位可是赵家捧在掌心的妹妹,一个个都小心点儿啊。”
知情者的公子哥们双手抱臂,相视一笑,既心领神会,又哄笑迟望守护吉祥物似的行为。
宋禧倒没任何不适,谁来与她言语交流,她都能从容自如应对,只是手里多了一捧鲜花——而且,这花的含义还非同寻常。
赵砚森也觉得她该结婚了吗?
“新郎新娘回休息室换衣服,马上开宴席了。”迟望神采飞扬,对宋禧说,“走,望哥带你去包厢。”
此时,孟维贤还在新郎那里忙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宋禧遂绥点头:“嗯,麻烦了。”
“甭客气。”
迟望的咬字发音标准,伴随着些许京腔,除了混血外表外,完全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
与外面的热闹不同,后台新娘休息室十分寂静。
江上雪坐在梳妆台前,造型师边夸她发质边替她弄新发型。
旁边椅子上的黎书怡目不转睛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神情恍惚。化妆师见状,没开口闲聊,只顾着弯腰替她补妆。
江上雪眉眼清冷,偏头看黎书怡:“书怡,有心事?”
黎书怡镶嵌碎钻的指甲压着手机侧沿,语气稍稍紧张地说:“刚才收下赵先生捧花的女孩看起来面生,她是哪家的千金?”
婚礼上,未婚男人接住新娘子的捧花,将其送给未婚女人,这是一种极其暧昧的行为。
“你说宋禧吧,她是赵砚森的妹妹。”江上雪虽然与宋禧高中在同一所学校,却是在宋禧出国后才知晓她和赵砚森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