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一顿。
“啥时候能安排我们见见啊?”
彩凤婶子大笑。
“看这孩子猴急的,今天下午我去问问,能见我就通知你!”
“好!”
何大龙应和一声。
秀芳一进家门,就在锅里倒了一小部分肉和汤,思索片刻,撒一把棒子面放进去。
又拿出几个棒子面窝窝头,放在锅里。
她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何大龙,还以为他是馋了,笑着说。
“做个肉汤糊糊,今天好好解解馋!”
然,何大龙听见娘说的话,他又一阵心疼。
因为窝头也是稀罕物,不多,吃多了不够吃,少吃吃不饱,加上糊糊的话,每人一碗糊糊一个窝头,正好!
可狼肉本来就又酸又涩,现在又加上这棒子面,这得多难以下咽!
他是生活好了,这不吃那不吃,爹娘一辈子没吃过好的。
“娘,下回别这样做饭了,以后有的是肉吃!”
彩凤显然没当回事,这次指不定是啥运气,突然瞄到何大龙大腿上破开的裤子,还带着血迹。
“我的亲娘啊!这是狼咬的吗?!”
何大龙笑着扒开衣服
“没有,我刮破的。”
彩凤看一眼确实没有伤口,这才松口气。
“待会要是叫你去见面,就换上你爹办事穿的那条裤子。”
何大龙嗯一声,便进屋和自己大哥何铁柱聊天。
他家住在村子东头,家里现在除去爹娘和他,还有一位大哥,和小妹。
大哥名何铁柱!小妹叫何彩云。
因为抢收公粮摔断左腿,无钱医治恶化成骨髓炎。
并且本身还有肺痨,整天只能躺着。
其实还有个二哥,但因为偷公家粮食,被民兵意外打死,赔了十块钱不了了之。
待到红光满面的何福至归来,何大龙虽然很饿,但也只是稍微吃了点,草草结束。
毕竟连肉都吃腻的他,更别说这棒子面糊糊了!
而在秀芳眼里则是要说媳妇了,激动的。
何大龙也不做解释,刚睡完午觉。
就听见彩凤婶子的声音传来。
“大龙在家吗,人家今天能见面,赶快收拾收拾跟我去!福至哥和秀芳姐一起都去啊!”
秀芳闻言,故意慢吞吞开门。
她知道彩凤故意在门口吆喝,是为了让邻里都听见,这多有面一件事。
“彩凤啊,快进来喝口水!”
彩凤手摇得跟拨浪鼓,说
“不不不!赶紧去!要是能成!今天就把事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