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行凶之人,没有打出武狂徒的名号,但我可以断定,这必定是他所为。”
“二十年,他隐于地下,暗中发展,啃食各方之肉,蓄养自身之力,终于今日成就大势,重出踏入江湖,再复往日作为。”
雷三觉回过目光,看向敛台上的尸体:“二十年前他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头行事,但最多就是杀杀人,劫劫财,哪怕打上青楼,也只行杀戮,从不解救那些青楼女子。”
话语之中,又将目光转向诸葛正我:“诸葛兄可知这是为何?”
诸葛正我神色漠然,不作言语,只冷眼看他。
雷三觉也不在意,继续道:“因为那时他孤家寡人,形单影只,若行解救之事,那不仅救不了几人,反而会被人抓住这点,当做要害威胁,令更多人丧命。”
“所以,二十年前,他只杀不救!”
“但如今……”
雷三觉眼神一冷:“他即杀即救,短短数月,已有近百家青楼为他所灭,楼内女子大半无踪,还有我丐帮,两大分舵遭灭,十余支舵被拔,帮众死伤不计其数。”
“这又说明什么?”
又是一问,直指要害。
诸葛正我冷眼看他,依旧不作回应。
雷三觉也不在意,接声道出关键:“说明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不仅能够杀人,还有足够的人手,可以转运那些青楼女子,不惧我等追查。”
“养虎为患,养虎为患!”
雷三觉一声定调,转眼再看诸葛正我:“他大势已成,此次重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等若不联手,那定会被他逐个击破,屠戮殆尽。”
“是吗?”
听此,诸葛正我方才出声:“那我或许应该感谢他。”
“哈哈哈!”
话音方落,便见雷三觉放声大笑:“诸葛兄以为,他当真是在替天行道,只杀那些江湖恶徒,贪官墨吏?”
诸葛正我神色漠然:“不是吗?”
“哈!”
雷三觉冷声一笑:“天下之事,无非名利二字,此人所图的名,就是最大的利,以诸葛兄的智慧,当真认为他除去我等之后,武林便得安宁,天下便得安宁?”
“……”
听此一言,诸葛正我又陷沉默。
“哼!”
雷三觉冷哼一声:“除恶务尽的道理,诸葛兄明白,他也心知肚明,我等这些浅洼鱼虾,怎能让他满足,怕是得献上一头真龙,才能让他暂息刀兵。”
“……”
诸葛正我沉声不语,唯有眼神变幻,久久难平。
雷三觉看他这般神情,又是冷冷一笑:“来时我得到消息,河南知府海大人也遭他毒手,全家一十三口,被他一夜杀尽,无一人生还。。”
“嗯!?”
此话一出,诸葛正我立时色变,袖手之中寒星破空,凛凛点在雷三觉颈前,竟是一支梨花短枪。
诸葛正我短枪出袖,直指雷三觉,眼中杀机毕露:“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哈!”
面对点在颈前的枪锋,雷三觉丝毫无惧,反而放声大笑:“连海大人在内,短短数月已有近百官吏死于他手,其余人等更是不计其数,诸葛兄为大内第一高手,天下第一神捕,竟能容许这等狂徒肆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