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扶住梯子腿的雀在下面喊她,“小姐啊,您想吃海鲜面的话,明早我就给您准备。快下来吧,这看着也太不安全了。”
芽生低头,“我饿了。”
“那您赶紧下来回屋里吃点东西,不然那碗红豆汤也快凉了。”
“给我拿几个金桔来呗。”
“……什么?”
“金桔。”
……
怀捧五六个金桔的芽生叉腰站在梯子上,下面是提心吊胆生怕她摔下来的雀,对面是双手抱臂、摆出要看她准备搞什么名堂的禅院甚尔。
芽生掂了掂手里的金桔,瞄准把心——朝着那颗头发乱蓬蓬的脑袋就扔了一个过去。
芽生:“你叫什么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不会是小偷吧。”
眼疾手快的甚尔顺势接住,也学起芽生的动作,把沉甸甸的金桔握在手里掂两下,然后扒掉桔子金灿灿的外皮,把饱满多汁的果肉塞进嘴里。
他哇呜的一口就是一整个金桔消失术。
然后舔着留在指尖上的甜滋滋汁水,露出了一个笑容,反问道:“只偷杯面吃的小偷?”
芽生哼了声,“也不知道是谁在刚才吃的那么香,你的名字呢?”
“那你呢?”
“我?我叫芽生。”
甚尔匪夷所思地举目凝视芽生,月亮的光只依稀能描绘出女孩的大致轮廓,身着的松绿色鎏金布料在月下却能泛起丝丝银光,光是目测就能知道定然是价格不菲的定制品。
他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瞳色。
可也真是奇了怪了。
禅院虻矢竟然让“十种影法术”住在他的旁边,难道是那老头子上了岁数导致记性不好,所以忘记了这附近其实还住着个人见人嫌的废物?
“你别发呆呀!”
还趴在围墙上的芽生探头喊道。
甚尔发觉禅院芽生似乎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而并非是在以他取乐。
也许是那些人压根就不会主动提及他吧。
所以……她还不不知道?
“……禅院甚尔。”
甚尔试探性地做出自我介绍,话音才落,从那轮月亮的方向便又丢来了一个金桔。
芽生往嘴里塞了块桔子肉,口齿不清地说道:“哦,你就是甚尔啊,久仰大名。”
“?”
“不是你把让治叔的儿子给胖揍了两顿吗?就前两天正雪给我讲过的乐子。说你被关进禁闭室后,禅院谅也因为害臊嫌丢人,跟武场的教官请了好几天的假,哈哈哈哈哈哈结果、结果他的病假才好,回到武场的头一天就又被你给揍了一顿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甚尔的两个大拇指稍稍用力地掐住金桔,许久未逢甘雨的肠胃其实还在撕扯性的绞痛,可他早就疼习惯了,已经完全能够做到把这点痛感抛到脑后。
他问向笑的快人仰马翻的芽生,“你不喜欢禅院谅?”
“他?我没见过。不过我有点不喜欢他老爸,听说让我禁足的主意就是他出的。虽然在当时禁足也有禁足的好吧,但是我其实更想出去玩。”
“禁足?他们把你禁足了?”
“你还真是消息不灵通,明明就住在我的隔壁。”
甚尔:……
甚尔:那是因为我也小黑屋半月游去了。
芽生见他又不说话了,顺手就把怀里剩下的最后一个金桔砸了过去。
等把甚尔砸醒后,芽生冲他招招手。
“虽然你没有跟我以物换物吧,但今天好歹是我解除禁足的好日子,所以甚尔你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把剩下的蛋糕和红豆汤吃掉?闻者有份。”
“……不用,”甚尔把手里的金桔举到半空中,遮盖住月亮,又紧紧地隔空贴住开始在喊累的芽生,随后变魔术似的用另一只手从背后又掏出了全新的一桶杯面,是还没有撕开塑封的日清海鲜面,“我跟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