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晨被笛山等人围着,狼狈得很,他败得实在太快,玉仙宗的长老不满地皱了皱眉,被人簇拥着带回来时,慕子晨自个儿也抬不起头。
耻辱、愤恨,他现在真是恨不能直接将那妖修杀了喂给邪魂。
笛山等人叽叽喳喳绞尽脑汁安慰他,他既然输都输了,也只好努力用可怜模样惹人心疼,补救一点是一点。
先前言语上算计谢翎失败,加上这一次,他在玉仙宗蛊惑人心的计策已然岌岌可危,慕子晨自己也很慌。
他眼睛一眨便红了眼眶,弱弱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
笛山等人立刻道:“没事没事,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伤无大碍吧?”
慕子晨抿了抿唇角的血:“嗯……”
“即便如此,十招就落败还是太堕玉仙宗的威名,”大长老冷肃着脸,“回宗后去灵植园照顾一个月的灵植,下月灵石减半,修炼绝不准懈怠,听清楚了吗!”
慕子晨红着眼眶应下:“是。”
笛山这批新入门的嫡系弟子心疼他,其余弟子们却不感冒,慕子晨还没来得及与他们亲近,本来想借着金玉宴的机会好好笼络各方人心,万万没想到出师不利。
慕子晨擦了擦眼睛,心里提醒自己不要乱了阵脚,事情还不是很糟糕,虽然丢了一回脸,但掌控人心的手段还多得是。
他轻轻抬眼看向沈辞秋,他输了,沈辞秋既没有责怪他,也没来关心他的伤,这种冷落像钝刀子,反而让慕子晨不安。
沈辞秋要是对他失望可就糟了。
慕子晨想了想,按住肩膀,准备可怜兮兮自行上前请罪,还没走到近前,温阑却先过来了。
他声音温和得很:“很可惜,子晨,但你不必放在心上,不过一场斗法,进了玉仙宗,不差这一回。”
慕子晨再一看,那边沈辞秋已经走开了,他抿抿唇,只得留下来,他顺势把主意转回温阑身上:“谢谢温少主,我这就回住处先养伤了,祝少主百战百胜。”
温阑也还不急着上台,他立刻抓住机会:“我送你吧。”
慕子晨自然装作惊讶又客气地推拒了两句,欲拒还迎,在温阑坚持下,两人相携离开了比试场。
他俩交谈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温少主,听说你是师兄的友人,你能帮我与师兄说说,我会努力,让他千万别对我失望,好不好?”
“好啊,我定劝劝阿辞。”
“谢谢温少主,你对我真好!”
沈辞秋有注意到他们离开,如此一来,慕子晨在这次金玉宴上大概不会再跟魔族少主暝崖有什么交集,也就少了这部分助力。
暝崖正好上场了。
沈辞秋无事可做,便盯着暝崖的擂台看。
暝崖一身黑衣,眉眼俊得很锋利,如果说谢翎的俊美是少年意气,郎若晨星,暝崖就纯碎是一把刀,刚武不屈。
二十三岁的金丹后期,修为比不上沈辞秋,不过他的魔族功法用得格外纯熟,有与金丹大圆满一战之力。
实际上暝崖赢了好几个金丹大圆满,上一世金丹组最后一场就是沈辞秋与他的比试,那时沈辞秋赢得就不算费劲,这一次只能更轻松。
沈辞秋在看暝崖时,谢翎也在看,原著中暝崖也是主角友方阵营,日后剧情会有交集,不过现在他们还不熟,也不知道暝崖到底是不是原著里的性子。
谢翎就想着先从擂台比试窥一窥这人的武德,但余光一扫,发现沈辞秋比自己看得还要认真。
谢翎:?
他看了看沈辞秋,又看了看擂台,再看了看沈辞秋。
暝崖的这场擂台对手很一般,因此斗法场面也没多出彩,至于看得这么认真吗?
还是说沈辞秋前世跟暝崖也有来往?
这目光可不像看郁魁或者温阑,不是仇人,也肯定不是心仪之人,毕竟魔族也朝玉仙宗递过求婚庚帖,沈辞秋也没选他啊。
难不成是朋友?
沈辞秋面冷,冰做的壳子,但饶是重活一回的今生,也看得出他寒冰底下依然有柔软的部分,上辈子在没被师门背叛之前,肯定是个面冷心热的主,总有人会发现他的好,有朋友也不奇怪。
不过沈辞秋甚至还没这么认真地看过他呢,谢翎酸溜溜地想。
“沈师兄。”谢翎给沈辞秋传音。
沈辞秋没回话。
因着先前手指上那轻轻一碰,他又好半天没搭理谢翎了。
但谢翎想把沈辞秋注意力拽过来,有的是办法。
“我准备混入秘境争斗里,届时看机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