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Horrormovie恐怖片
我陪虞百禁看恐怖片。我们选了一部没有鬼的。“宗教题材,注重氛围,伏笔与暗示众多,更像是一部家庭邪典。”
虞百禁引用了他处的影评,“没有低级的跳吓,阴冷的感觉却深入骨髓,结尾更是让人意想不到,总而言之,值得一看。”
“没有鬼就不恐怖。”
我拆开外带熟食的包装盒,一股卤味伴着炸物的油香逸散开来。虞百禁递给我一罐香草苏打,顺手抽走了我摆在沙发上的靠枕。我问他:“你干吗?”
他反问我:“你要用?”我预感他又要生事,“我是想……”
“和我一起看电影当然是抱我啊。”
他扬手把靠枕丢远,“我是活人,有体温,我不如抱枕吗?我是不是做错事了,让你不高兴?你不喜欢我了。你——”
我迅速抱住他挨着我的那条手臂。他另一只手拿起遥控器,心满意足地按下播放键。电视屏幕光映着我麻木的脸。
结婚有时就像闹鬼。适应了也过得下去。
影片开始。色调很鲜亮。骄阳的黄和草木的绿,晴空下的一场葬礼,深居大宅的四口之家。前半个小时节奏都很慢,平铺直叙。我稍稍调整了坐姿,跟虞百禁贴得更紧,两个人深陷在沙发里。
正当剧情演到,男主角的妹妹坚果过敏,发病时喉咙肿大,阻塞气道,男主角驱车带她寻求救治时,虞百禁猛然按下暂停键:“你看那里。”
我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地捏紧他的手。“什么?!”
“……你吓到了?”
“我是被你吓到。”我放开他,“你想让我看哪里?”
“路边的电线杆上刻着一个符咒。”他长按快退键,倒回去定格在某一帧,“镜头跳转得太快了。”全仰仗杀手的动态视力。不得不说,我的脊背攀上一丝冷意:“这个符号片头就出现过。”
“主角家的墙上也有。”
“是吗?”
的确是一部“没有鬼”的电影。基调越来越阴郁、压抑、令人不适。随着剧情抽丝剥茧,逐层递进,我已彻底沉浸其中,无法分心,食物都忘记吃;虞百禁也很沉浸,专门负责打捞被我漏网的细节,或是在一些晦涩的隐喻处停顿,两人分析揣摩一番,得出的结论往往比肉眼所见更加惊悚。
“……不是说没有鬼?”
“确实没有。”他喝了口冰镇啤酒,“宗教系电影是这样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可以把结尾当成是一场集体癔症,也可以看作恶魔真的抢占了男主角的躯壳。哦,宝贝不喜欢模棱两可的东西……”
“这很明显是。”我说,“最后那一幕。不是,再往前一点。”
“哪里?”
他把遥控器交给我,靠过来。我往前倒回了几分钟,“这里。他从阁楼上摔下来,那道闪光照到他的背上,融进了他的体内……”
“他被附身了。”
虞百禁抱着我,我看不清他的正脸,电视屏幕里,黑底白字的片尾字幕寂然滚动。他问我:“你相信这世上有恶魔吗?”
“……”
“刚出生的婴儿,就被选作祂的容器,被祂寄生而不自知,像普通人一样活着,潜伏在人群中,成为谁的孩子、谁的丈夫、谁的妻子,只是总与死亡相伴。鸽子撞死在窗户上,就会被祂剪下头颅,戴上王冠,直到某一天,仪式完成了。”
他转头,望着我,“你会害怕吗?”
我们俩对望了近一分钟,在沙发上扭打起来。我被他压在身下,说:“我要驱魔。”
他立马换了副面孔,脸颊蹭着我的膝盖,用一种介于依恋和乞怜之间的口吻对我央求:“神父,我每天都活得好痛苦,日夜与自己的恶念抗争,能不能用你温暖的怀抱感化我?”
我感化他到后半夜,最终输给了邪恶和自己的私欲。头枕着“恶魔”的手臂,等心跳慢下来,我向他宣布:“驱魔失败。你赢了。”
“太好了。”“恶魔”餍足地亲亲我的脸,“明天就去毁灭世界。”
“毁吧。”我阖上眼帘,“晚饭前回来就行。”
2。Pornstar罪魁祸首
婚后还未满一个月,我就和虞百禁郑重谈了一次。“不是什么大事。”我先给他打预防针,“但我还是想跟你提一下。”
他看了我一会儿。“老公你说。”
“……没这么严重。”
“你想独处吗?我会让你一个人待着。”
“不。”
“我打乱了你的作息?”
“没那回事。和你在一起我睡得很踏实。”
“你不喜欢《疾速追杀》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