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麽长大的。
陆骋也是这麽长大的。
而陆渊不需要再经历这样的童年了,她现在就可以终止诅咒。
邓姣上前几步,蹲跪在崽崽面前,将他紧紧抱进怀里。
“阿渊也太好抱了吧?麻麻抱一下都开心得不得了!”邓姣低头看向那张努力掩饰快乐的包子脸,用最直白简单的语言表达爱:“几天不见,本宫都快想死你了!你就不能待会儿再玩手球吗?让麻麻抱抱你好不好?”
小太子的包子脸瞬间融化,但还是努力保持尊严:“那……那姣姣只能抱一会儿,爷不太喜欢被抱非常久,最多只能抱抱两……两额……两年。”
“哈哈哈哈哈哈!”你可是找到“两”後面很大的一个时间单位了啊喂。
“我今天刚出关,就迫不及待来抱抱我的阿渊。”邓姣招呼侍从,端来水和胰子来润滑,不紧不慢地帮崽崽把卡在壶里的小胖手解救出来,并开始努力挽回崽崽的安全感:“我今早听说你昨天去我寝殿外找我了,是吗?”
太子殿下本来已经在姣姣的拥抱中忘了这茬,一提起这事情又嘟起嘴:“找很久!”
邓姣认真地看着他解释:“听我说,陆渊,我不知道你昨天来找我,完全不知道。闭关之前,那个天师给我用棉花塞住耳朵,我听不见门外的声音,出关才能取下棉花,所以我一点都没听见殿下昨天在门外说的话,所以才没有回答殿下。”
小太子愣住了。
茫然盯着邓姣看了许久,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又快乐,手指戳自己的耳朵,用他的语音为邓姣解释:“堵住!姣姣听不见!哭哭也听不见!”
当伤心事得到合理解释後,小崽子破碎的心原地愈合,咯咯笑个不停,把小胖脸往她手掌蹭来蹭去的,像失而复得的珍宝。
邓姣抿嘴微笑。
她要配得上崽崽这份毫不犹豫的信任。
她主动询问崽崽昨天受了什麽委屈,为什麽事去找她。
“爷见不着姣姣,找四哥五哥,但是三哥在,凶五哥,姣姣说,不丢下,爷就冲!保护!三哥……三哥说……”
太子殿下费劲巴拉地回忆三哥说的话,但是他不太理解,所以难以复述,最终无所谓地放弃诉苦:“不重要!姣姣,胖宝宝今天要被吃掉吗?”
邓姣眼睛一亮!
崽崽第一次主动发起了“吃崽邀约”。
三皇子这笔仇她记下了,等她得到凤印,三皇子的耳朵就是她家胖崽崽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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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哄到天黑,才离开东宫。
邓姣回到寝殿,算是把几天没RUA崽的份额,一次性补齐了。
走的时候,太子殿下的脸都被她盘得发光了。
明天还要继续盘。
估计过两天,她就要跟随挖宝的队伍出发了,临走前她得给足小胖崽安全感。
洗漱过後,邓姣拆开发髻躺上床。
“咚”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人敲了一下西边的窗子。
邓姣立即坐起身,几乎是本能的冒出一个念头——他来了。
她光着脚下床,飞奔到窗前,迅速推开窗子,有些紧张地转身靠在窗边,看着陆骋翻身从窗外跳进屋,转身面对她。
“军饷的问题算是已经解决了,殿下难道还需要我安逸的小呼噜声才能入睡吗?”邓姣开始发起得意地小嘲讽,杀伤力很小,因为她目前还不确定陆骋的爱意够不够承受她的“复仇”。
但是,这位大齐战神肯定是开始对她上头了。
史书上0败绩且不近女色的那位战神,连续两晚半夜来找她。
她有权得意忘形。
“我明日就要出宫,准备前往边疆。或许两三个月,或许一年半载,”他走近一步,低头看向她,贴心地提醒:“这期间,你得夹着尾巴做人。”
邓姣:“……”
你可真懂怎麽跟姑娘聊天啊战神殿下。
“不会这麽久吧?”邓姣确实有点不安起来:“如果用之前我们想到的火攻战术,打退敌人後,殿下不就能火速赶回京城了吗?毕竟再过两三个月,先帝就要发引了呀……”
她也要跟着殉葬或者出家了!
“守卫边境,自然比看皇兄下葬更要紧。”陆骋凝视她双眼:“还有别的理由需要我火速回京麽?”
好吧,她收回刚才的调侃。
这臭小子是真的很会丶很会撩她。
在意识到他想听她用自己做理由需要他的时候,她心口开始发痒。
智力水平又开始被体内爆炸的各类激素压迫。
她想不出别的借口了,但也说不出“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只能无助地仰头与他对视。
“邓姣,”他上前一步,左手握住她胳膊旁边的窗框。
而她另一旁是放置花瓶的镂空红木花几,几乎整个人被他困在夹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