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姣和周季北很捧场地拍着手,给跳舞的姑娘打节拍。
小姑娘做出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动作後,周季北立即站起身,高声欢呼,用力地鼓掌,也算是回报牧民的热情好客。
陆骋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他之前不懂地方习俗,也犯过类似的错。
周季北现在的行为,已经算是加入求偶队伍了。
按照流程,姑娘跳完之後,会审视所有参与到共舞的汉子,如果有看上眼的,就会把头顶的花环带到他头上。
宜宁一脸兴奋地问邓姣:“我们就这麽看着会不会不礼貌?要不要陪她一起跳呀?”
邓姣也不了解当地的习俗,便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陆骋。
陆骋馀光察觉皇嫂的目光,立即抓住机会攻击对手,“还以为周佥事是什麽一往情深的贞洁烈夫,现在看来,倒是个豪迈的性情中人。”
邓姣眨了眨眼,没听懂他想表达什麽,“殿下这话是什麽意思?”
陆骋朝周季北的方向歪下脑袋,视线依旧盯着邓姣:“没看见他在干什麽吗?”
邓姣茫然耸耸肩:“再给人家姑娘拍手打拍子呀?”
陆骋倾身靠近桌面,挑眼盯着她,低声解释:“他对这里的姑娘做这种事,就好比本王刚才在军营里对你做的事。这是第一次见面,看见了麽邓姣?他竟如此轻浮,本王都为之汗颜。”
邓姣耳根一热,垂下眼,指尖拨弄自己的奶碗,小声吐槽:“殿下看起来可不像是汗颜,倒是有点幸灾乐祸呢。”
陆骋眯起眼,严肃提醒:“我可以既汗颜又幸灾乐祸。邓姣,你以为他这样的男人值得联手麽?随口对女人山盟海誓的人最靠不住。”
邓姣嘴角快压不住了,莫名很想笑,但还是明确地提醒他:“如果我要找的只是陪我一起稳固权位的盟友,那麽他花心与否,贞洁与否,与我又有什麽关系呢?”
不等陆骋回话,那姑娘已经跳完一支舞。
她翩然走到战神身旁,挪过蒲团,也坐下来,羞涩地颔首,用当地语言说:“多谢殿下为我捧场。”
陆骋:?
这女人眼神不好。
“刚才是那位勇士为你伴舞。”陆骋用当地语言为姑娘引荐周季北。
姑娘抿嘴一笑,“我听见您‘哒丶哒丶哒’,一直在打拍子。”
陆骋指向自己身後的小太子:“是他在吧唧嘴。”
正在嘬烤肉的太子殿下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嘬嘬嘬起来,丝毫不在意皇叔的诋毁。
姑娘无奈地颔首,直起身,拿起小弯刀,开始切分桌子中央的羊排。
她居然没找周季北麻烦。
陆骋大失所望。
“这里的人好喜欢唱歌跳舞。”宜宁兴奋地告诉哥哥:“我跟皇嫂刚来的时候,被好多人围着,他们会轮流上前给我们唱歌,有时候还边唱边跳,伸手邀请我们一起跳呢,好热情啊!”
陆骋点头:“牧民们很感激汉人将士守卫疆土,他们现在看见汉人穿着的客人都很热情。”
“啊?”宜宁公主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我长得太好看了,特别招人喜欢呢~”
邓姣笑起来:“或许也有这方面原因。”
周季北转头注视邓姣的双眼,沉声说:“肯定有这个原因,确实太好看了。”
对面的燕王殿下白眼翻上天了。
周季北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忽然端起奶酒敬燕王:“殿下,属下冒昧,有一事相求。”
陆骋警惕地侧目注视他,没有端酒,先问清目的:“何事?”
周季北看向邓姣:“是关于阿姣。”
“什麽阿姣?”陆骋问:“谁教你如此称呼一国之母?”
周季北立即颔首请罪:“是!属下是说关乎皇後娘娘。”
陆骋神色警惕:“你说,所求何事?”
周季北把自己这半个月一直在琢磨的事说了出来。
也就是先帝下葬後,让邓姣出家,带发修行个一年半载,给邓姣一个新身份,还邓姣自由身。
这下子连宜宁公主都意识到不对劲。
简直司马昭之心了。
逃亡漠北这一路上,宜宁本就好奇邓姣与周季北的关系。
得知二人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宜宁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