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弯腰去捡地上的牌子。
柳文茵来不及阻拦,王乐薇已经看到了牌子上的小字。
是用大白话写的,“柳文茵要和安哥儿玩一辈子。”
王乐薇心口有些发闷。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子吗?除了天真一些,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想到自己对柳文茵的介怀,王乐薇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等柳文茵落地,把牌子递给她。
“前几日在茶楼偶遇谢公子,小坐了两刻钟,期间谈起你,谢公子说你小孩子脾气,但优点也不少,现在一看,还真是习了一手好字。”
柳文茵接回牌子,笑着回,“我会的也就这一样,多谢王姑娘赞赏。”
王乐薇以为她会谦虚一番,原本准备好的措辞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当真是难受极了。
两人不熟,关系还微妙,柳文茵拿了牌子就想走。
吩咐小月,“把梯子还了。”
王乐薇阻拦,“先放着吧,我也想挂个祈愿牌。”
柳文茵点头,“那我们先走一步。”
王乐薇不是故意来寻柳文茵的,今日见面实属意外。
她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就没有留人。
“柳姑娘得了空,可以来府里坐坐。”
柳文茵点头,“若是有空,定会登门讨杯茶。”
寒暄了两句,两人就此分别。
路过院门口的香炉,柳文茵顺手把牌子扔了进去。
这一幕落在了王乐薇的眼里,忍不住轻笑出声。
“性子还挺烈,难怪谢公子一直惦记着她。”
丫鬟兰英回,“这位柳姑娘才疏学浅,外表又实在轻浮,想来大公子是念在青梅竹马的情分上,才会多看了她两眼。”
“得不到的东西才会让人念念不忘。”王乐薇眼里带着深意,“就怕她是在以退为进。”
兰英觉得这话甚有道理。
在涂州老家的时候,老爷的后院也不清净。
最得宠的那位姨娘,最擅长的就是以退为进这一招。
时不时给老爷一点甜头,偶尔还会耍耍脾气,但人家就是把老爷拿捏得死死的。
要不是家规甚言,传出去不好听,老爷怕是要宠妾灭妻了。
“小姐,过两月您就要进谢家了,要是她给您使绊子怎么办?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让谢夫人出面把她解决了?”
王乐薇摇头,“操之过急容易给人留把柄,先等等吧,等有好时机再行事。”
“什么是好时机?”
“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王乐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拿笔墨来。”
想到柳文茵写的那句大白话,王乐薇眼底带上了讥讽。
挽着袖口,在木牌上落下八个字,“白首同心,不离不弃。”
最后还落了她和谢安的名字。
“小姐,我帮您挂上去。”
王乐薇刚想点头,又想起柳文茵是自己爬的梯子。
如果谢安喜欢的是这类女子,她愿意做一点小小的改变。
“我自己来。”
“您没干过这种活,奴婢怕您摔了。”
“我小心一点就没事。”
王乐薇看了一眼周围,王家人都在大殿那边,应该不会过来。
从小,她都是被当成淑女培养,就连走路的步子该跨多大,都是有规定的。
爬梯子这种事,她还真没有做过。
心里突然有些雀跃,“扶好梯子,我要上去了。”
“小姐,您一定要小心啊。”
“嗯。”
把木牌的红丝带缠绕在手腕上,王乐薇双手扶着梯子,这才小心翼翼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