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秀睡到大半夜,就觉得尿胀得很,起来几次都没尿出来,张明秀觉得不对劲,算算日期,预产期就在这几天。
原主是生过三个小孩的产妇,但张明秀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大学生,黄花闺女一个,遇到这样的事难免惊慌失措。
不管了,得早点把婆婆和侯宝国叫过来,有备无患。
天还没亮,张明秀叫醒一家人,安排大丫去叫奶奶过来,薛惠兰听说媳妇要生了,赶紧迈开一双小脚,连走带跑赶到儿子家。
侯向东已到大队部去打电话给侯宝国了。几个小孩也紧张的在屋外候着。
张明秀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腹痛。
她咬着牙,手指紧紧攥住被角,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窗外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娘!"她强撑着坐起身,朝外屋喊了一声。
婆婆披着棉袄匆匆进来,见明秀脸色白,连忙上前扶住她:“是不是要生了?
明秀点点头,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婆婆熟练地摸了摸她的肚子,转身就往外走:我去叫人,你躺着别动。
院子里传来婆婆急促的脚步声,明秀听见她在喊隔壁的王婶子帮忙。
不一会儿,王婶子就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手里还拿着干净的毛巾。
“宝国呢?“明秀忍着痛问。
“向东早打电话去了,这一会已在路上了,”王婶子一边拧毛巾一边说,“你放心,来得及。”
明秀望向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
她记得去年秋天,也是这样的清晨,宝国从县城回来,给她带了一包红糖。
那时候还在红星村,她刚怀上孩子,害喜得厉害,宝国就蹲在灶台前,笨手笨脚地给她熬红糖水。
"明秀,明秀!"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侯宝国冲进屋里,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寒气。
他在电话里听到媳妇就要生产时,从传达室直接入宿舍楼梯间,推着车间的那辆破自行车匆匆上路,一路猛蹬自行车,只用了一个半小时便赶了回来。
他一把抓住明秀的手,声音有些抖:"疼得厉害吗?
明秀勉强笑了笑:"还好。"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痛,她死死掐住宝国的手。
“快,把牛车套上。”婆婆指挥着,“王婶子,麻烦你帮着收拾东西。宝国,你去把棉被铺在车上,这天还冷着呢。”
院子里一阵忙乱。明秀被搀扶着上了牛车,身下垫着厚厚的棉被。宝国赶着牛车,婆婆和王婶子一左一右护着明秀。
张明秀虽说之前生过三胎,但这是侯宝国第一个孩子,薛惠是的亲长孙,无怪乎那么紧张。
而张明秀见惯了二十一世纪,视频里生孩子的场景,也觉得去医院保险。
牛车吱呀吱呀地走在乡间小路上,晨露打湿了路边的野草。
明秀靠在婆婆怀里,望着天边渐渐亮起的朝霞。
她想起去年秋天,也是这样的清晨,她和宝国一起去镇上。
那时候她的肚子还不明显,宝国非要让她坐在牛车上,自己牵着牛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