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都会歌舞厅二楼办公室里的气氛异常沉闷,只见小锦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耷拉着脑袋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走动,余茹萍则坐在单人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办公室里只有那座落地大吊钟的钟摆声在一秒一秒清晰而枯燥地重复着,让众人焦躁不安的心情更显压抑。
就在大家为还没有回来的燕双鹰而深深担忧时,同样在办公室里等待的九头却对余茹萍这个陌生的美丽女人产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感觉,与桔子的冷艳高傲和小锦娣的娇蛮俏丽不同,她那精致淡雅的美丽和温婉端庄的气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令这个习惯了在小赌场里做营生并与下九流打交道的江湖汉子感受到一种圣洁而不可亵渎的高贵。
当小锦娣带着她走进小都会歌舞厅的那一刹那,九头的那对小缝眼睛就不由自主地一亮,内心世界仿佛突然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掌控而完全停滞了。
尤其是她在大厅的楼梯口从自己身前走过时,一种淡淡的,却又柔美无比的芬芳气味毫无征兆地直沁肺腑,更是勾得他有些痴醉起来,此刻和这个女人如此近距离地待在同一个房间里,让九头感到有些紧张,有些局促,甚至还有些莫名的躁动。
紧张而沉闷的等待中,他站在办公桌前假装盯着吊钟,却时不时偷偷地瞟眼看向坐在单人沙上的美丽女郎,让这个本应焦急等待大哥回来的矮壮汉子既是分心又有些躁乱。
就在这时小锦娣好像想到了什么,她走到九头面前抬起头正想开口,却见这色鬼魂不守舍地瞄着沙上的余茹萍,内心中突然莫名地窜出一丝酸意。
“当!当!”
办公室里的落地大吊钟突然响亮地敲了两声,此刻时间已来到了下午两点。
只见余茹萍猛地从沙上站起身来,惊慌不已地说道:“他一定是出事了!”
小锦娣顿时吓得浑身一颤,脸上绷得紧紧的好似冻住了一般,她带着哭腔向余茹萍大声问道:“你是说我哥,我哥他……他死了?!”
而恰在此时桔子正好推门进来,她听到小锦娣的话大惊失色,急忙冲到这个少女面前问道:“燕双鹰是不是出事了?!”
小锦娣见到这个仇人立刻甩起了脸,重重地冷哼一声把头撇到一边对她不理不睬。
无比焦急的桔子只好转头向一旁的九头问道:“回答呀!他是不是出事了?!”
小锦娣马上命令九头:“别告诉她!”
桔子又回过头来对小锦娣激动地说道:“燕双鹰不是你一个人的,因此不是你一个人有权力关心他,至少我还是他朋友,有权知道真相!我再问你一遍,他是不是出事了?!否则舞厅内外为什么这样戒备森严!”
剑拔弩张的氛围中,余茹萍走近过来说道:“我来说吧。”
桔子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个人,余茹萍的个头与她齐平,两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近距离站在一起,相互对视间似乎一下子都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敏感,桔子不由得冷冷问道:“你是谁?!”
余茹萍显得比较平静,她从容地回答道:“我是他的朋友,也是他新请来的会计。”
怀着戒备心的桔子见她说得认真,便蹙起秀眉点了点头。
余茹萍接着告诉她:“今天早上我们在东市大街遇到了袭击,他让我和小锦娣先到歌舞厅来等他,自己去追凶手,可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余茹萍的话让桔子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里一下子充满了恐惧,失声惊叫道:“他们来了!”
小锦娣忍不住问道:“谁?谁来了?!”
桔子似乎还在想着什么,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
“问你话呢!”小锦娣以为桔子没听见,又大声问道:“谁来了?!”
桔子的气性也不小,立刻向她吼道:“你给我闭嘴!”
“你……”
小锦娣吃了个瘪,气得把眼瞪得溜圆。
余茹萍朝小锦娣轻轻摇头,示意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接着她客气地向桔子问道:“我们大家都很着急,如果你知道什么情况,请你告诉我们。”
桔子这才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小都会歌舞厅并不是马志成的。”
“什么?!”
办公室里的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小锦娣更是大叫了起来。
桔子继续说道:“马志成上面有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我只知道这个组织杀手如云,马志成不过是组织派来经营舞厅的。今天你们遇到的袭击,很有可能是这个组织的杀手做的。”
小锦娣气得大声质问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桔子显得很懊悔,叹了口气低头说道:“都怪我,只顾跟他赌气。”
小锦娣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带着哭腔向桔子指责道:“马后炮!如果他死了,就是你害的!”
桔子也不是好惹的,立刻反击道:“你们两个大活人把他一个人扔给杀手,还有脸说我害死他?!”
“你……”
小锦娣又吃了个瘪,却被这句话给怼得无言以对。
“好了都别争了,”余茹萍打断了她们的争吵,提议道:“现在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桔子缓了缓神,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余茹萍非常忧虑地说道:“遇袭是早上十点左右,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如果他能够脱身,怎么还不回到这里?”
桔子一听也慌了,哽咽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他已经,已经死了?!”
这些女人说了半天又绕回到起点,却让在一旁的九头听得有些烦躁起来,他忍不住插话道:“不会吧,就凭我大哥那么好的身手,我就不相信谁能杀得了他!”
小锦娣毫不客气地对九头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乱拍马屁!什么这么好的身手,我看今天早晨偷袭我们的那个人就不比他差!”
九头耐着性子说道:“要说急,谁不急呀?!那总得想个办法呀,你光在这儿脾气有什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