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水缸怎么没水了!”跑到水缸前的丫鬟绝望地大哭起来。
“今日是谁负责打水的!”
“不是我!”
“也不是我!”
幸好火势不大,霍雁行带人进去,很快就把火扑灭了,统共只烧着了几个蒲团和经文。
第二天早朝,霍雁行顶着一脑门的炭灰,穿着被火星子燎出洞来的官服就出现在了宫门口。
一起上朝的同僚忍不住询问:“镇北侯,您这是……”
“哦,无事,只是家中丫鬟不小心把我家祠堂烧了,小事,小事~”
“这,这这怎么能够叫小事呢!要是我家的丫鬟干出这等玩忽职守之事,先得挨一顿好打,然后再叫人牙子卖出去!”
霍雁行面露难色:“打不得,更是卖不得!”
众人惊讶,个个围了过来。
“堂堂侯府,竟有如此刁奴?!真是岂有此理!”
“霍家三郎你行军打仗雷厉风行,怎么面对后宅之事如此妇人之仁,你的父母双亲、兄长长嫂都为国捐躯,怎能容忍有人烧毁祠堂,令他们的英魂不安呢!”
霍雁行见群情激奋,这才叹了一口气,故意道:“实不相瞒,那些个丫鬟都是我大婚的时候,太后娘娘所赐的宫女女使,我……哎……算了不说了,上朝吧。”
早朝刚结束,霍雁行打道回府。
还没进家门,就见寿康宫的李公公站在侯府门口,与陆青鸢相谈甚欢,后面还站着一排背着包袱的宫女女使们,脚下放着五六个红木箱子。
“夫君,您回来了。”陆青鸢这一声“夫君”喊得极为造作,“李公公说贤王大婚,太后宫中没有得力的人手,要带她们回宫去呢。”
李公公转身见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侯爷,太后娘娘还赏赐了二百两黄金,还有这些个物件儿。宫里事忙,咱家就先带着她们回去了。”
霍雁行颔首,陆青鸢眼里就差没写着“有空常来玩啊”的字样。
李公公一转身,笑容立马挂不住了,右手一挥拂尘,瞪着那群丫头:“还不快走?!”
“演技不错。”陆青鸢小声道。
“跟你学的。”霍雁行挑眉,转身进府。
不过,霍雁行今日的任务结束了,陆青鸢还没有。
“听说我那继母病了,走吧,随我回娘家看看,”她叫上几个大丫鬟,又带了两个护卫,朝陆府而去。
…………
陆府。
林氏上次从渡枫楼回来以后就气病了,发热了好几天,陆蓉月刚照顾母亲睡下,外面就吵吵嚷嚷的。
“什么事?”她不满地问。
穆妈妈进来回话:“大姑娘来了,昨夜侯府宗祠走水,怕是有人恶意纵火,大姑娘说侯爷要盘查府中的丫鬟小厮,她来拿陪嫁丫鬟们的身契,若是出了事,也好报官。”
陆蓉月见母亲睡得不安稳,于是做主让穆妈妈把丫鬟们的身契拿出来给陆青鸢。
穆妈妈有些为难:“姑娘啊,要不还是等主母病好以后再看……”
“不就是几个奴仆吗?!给她就是了!”陆蓉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以后他们不管是杀人还是纵火,都跟陆家没有关系。况且我马上就是贤王妃了,几个奴仆算什么,以后她陆青鸢见到我都要行礼!我看她到时候还怎么张狂!”
傍晚,陆青鸢回到侯府,让松烟把陪嫁丫鬟都叫到院子里来。
松烟搬了一张梨花木椅在院子中央,陆青鸢坐上去只管喝茶。
珠霞手中拿着一沓身契,目光扫过每一个丫鬟的脸。
珠霞朗声道:“我不管之前你们的主子是谁,现下你们的身契都在夫人手中,以后怎么做,心里有数了吧?”
雀儿扑通一声跪下,感激涕零:“奴婢以后定当忠心耿耿。”
其他丫鬟见状,也纷纷跪下表示忠心。
陆青鸢轻轻吹了吹茶汤,饮了一口,清润可口。
镇北侯府,总算能过一段安生日子了。
忽然,梅花小筑的丫鬟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不好啦!三姑娘在书院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