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珍来取杯子的时候,钟峦姒便没提这事,胃还在痉挛着,省得她又要重新拿药过来。
说实话那药,她吃得够够的,或许是将死之人的叛逆。
觉得自己药石难医。
要不是看在老公周回时每天忙碌还要监督自己的吃药,她真的一颗都不想吃。
吃下去不仅不治病,还头晕耳鸣地厉害。
自从楚峦姒病后,家里的重担就全部压在表妹陈素珍身上,她本来是营养师,只负责照顾楚峦姒的饮食。
但她自觉照料着这个家,任劳任怨的,有时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好在是亲戚,不然换成别人早跑了。
她手摸索着拉住陈素珍感激道,“珍珍谢谢你,等我好了,一定好好补偿你。”
陈素珍玩味一笑,看着手臂上那行如枯槁的手,眼神复杂,提高声音,“表姐不用谢我,是我要谢谢你给了我这个机会。”
闲聊几句话,陈素珍去忙了。
楚峦姒的世界又陷入黑暗虫鸣里。
不知睡了多久,耳里的虫鸣音渐渐消失,暗黑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了一丝模糊的光亮。
天!
她看到了希望。
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激动的心情!
急切地想跟周回时分享!
但又怕让周回时失望。
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应该是周回时回来……
她调整自己的呼吸安静下来。
想在听清楚些。
与此同时,门把手咔嗒一声响动,楚峦姒心狂跳如擂鼓,她真的听清楚了。
不等她开口,门被合上的瞬间,清晰的听见周回时的声音。
“药吃了吗?……”
陈素质媚声,“吃了,放心吧,不会再出来膈应人了……”
下一秒,男女的喘息,旖旎的声音由近到远。
楚峦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悲愤,恶心地看着门外那模糊的光阴。
一个是她资助的远方表妹。
一个是她提携的恩爱丈夫。
痛击灵魂。
难怪她经常会听到一些怪声。
楚峦姒一怔,难道是幻听?
周回时经常说她是幻听。
现在连她都分不清,这是不是幻觉。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着灵魂深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着被子。
她多想回到从前那个精明强干的楚峦姒。
而不是现在每天靠吃药度日。
还是眼盲耳聋。
吃药?
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一年从不间断地吃药,没起色,越病越重。
今日吐完一天没吃,反而视线里有了光亮,听力也恢复了些许。
难道那药有问题。
有人要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