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位的离开了,新来的吓跑了,甚至那些已经做完服务或正在做服务的客人也都借故赖账溜了。
卢老板当时气急败坏,信口胡诌说自己这家店有人罩着,倒把章浩唬住了。
他知道有人罩着的地方不能轻易招惹,马上就有些怂了,装模作样又说了几句狠话,悻悻离去。
其实卢老板是在虚张声势。
附近这一片确实是有人罩着的,但不会有人搭理欣丽。
平心而论,眼下中国——尤其是大陆——黑社会不可能如此嚣张,真能建立起明确的地下秩序。
欣丽的门面又小,服务又少,技师整体素质一般,根本不会有什么像样的大哥来关注。
说句丧气话,派出所民警来搞常规检查的次数都多过道上的朋友进门。
甭管是真是假,总算把这个讨厌的客人赶走了。
卢老板当然不会像自己之前所说立刻关门。
可是不知是因为这场喧闹搞坏了风水,还是离开的客人把店里有人捣乱的事宣扬开了,此后简直门可罗雀。
直到凌晨一点后,才一口气来了三个一看就是刚撸完串喝过酒的客人,点了三个口爆的技师服务。
除此之外,鬼都不见一个。
送走这三人,明明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到下班时间,卢老板宣布下班,锁门走人。
这也算是破天荒的。
欣丽的晚班是凌晨三点下班,过去只有推迟关门的,从没让技师们提前下班过。
不用说,在所有人看来,整件事的罪魁祸当然是孔媛。
章浩走前就跑掉的那些客人的帐毫无疑问该算在她头上。
至于此后的惨淡场面,按理说与孔媛无关,但众人也乐意全推到孔媛身上。
昨天老板娘张姐来上班时,满面乌云。
孔媛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此了结。
本以为老板夫妻俩很快就回来和自己谈,没想到张姐虽然昨天摆了一天的臭脸,却一直没说起那晚的事。
卢老板更是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的。
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突然在试钟时提到了这茬。
虽然时机有些突兀,但孔媛早就想好了说辞。
她当然不会说那人是自己的前男友,只说他想强迫自己口交,她请他换人却激怒了他,就此起了争执。
卢老板将信将疑。
前晚在孔媛去给那人服务后,他曾经仔细盘问了68号技师,了解之前究竟生了什么。
据68号的描述,这人其实就是个花了钱想尽可能玩得更多的计较男人。
说话是难听一些,但总的来说,也不是烂人。
如果只像孔媛说的这样,不至于闹成后来那样啊。
他为什么非要来那么一出?
实在不可理解。
自己明明提出要给他免单,也请他到办公室去谈话,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啊。
可他非要公然大吵大闹,像是存心要搅了店里的生意,甚至更像是要给孔媛惹一大堆麻烦。
他图什么?
免单都不要,他还想要什么好处?
卢老板一头雾水。
他知道孔媛说的未必是全部的实情,不过也不准备继续深究了。
反正他现在问起这个,也不是为了要寻根究底。
随即他话锋一转,提到了那天晚上店里的损失。
孔媛早有准备,立刻表示,所有的损失都由自己来赔。
卢老板摇摇头,说:“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哪……”
孔媛当然知道这不是区区几百块的事。
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要想继续在欣丽做下去,就必须表态承担这笔损失。
那晚实际损失了多少,孔媛心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只能坐等老板起价了。
卢老板一板一眼地和她算起了帐。
章浩闹起来的时候,有8个技师在上钟,所有客人都是在做B餐,这些钱一分都没收到。
可全部技师都说自己已经做完了服务,要求店里照付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