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经理引以为傲的成绩就这样被狠狠地丢在地上,践踏碾压,他忍受不住,眼泪直接彪了出来。
黑色古斯特,半降的车窗。
男人磕出根烟,青蓝色的火焰映在那张宛如神邸的冷颜,淬了寒光,摇曳冰霜,一团缭绕的烟雾薄而透,让本就不易露山水的五官更加迷离深邃。
杵在车外的程卓和徐斌面面相觑,不敢踏进半寸。
漆黑的屏幕亮起,顾时淮打来电话。
“你最好有屁放!”
尼古丁带来的刺激麻痹了神经末梢,让他情绪有所缓和,却还是情感难捱。
“猜猜,我今晚出了谁的诊?”
“不猜!”
“你就不好奇~”
“废话!”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情,捻灭烟蒂的指尖不遗余力地要按下挂断键。
“诶诶!”
“万禧!你的小女友!”顾时淮的声音隔着听筒,飘进了车内。
长指微顿,如蔼的眸子微微眯着,
“什么意思?”
顾时淮此时端起了架子,直接甩过来一张图。
那是一张女人穿着宽松的衬衣裹着厚厚的棉被,躺在床上的照片,脸色惨白,头发潮湿,纤细的天鹅颈低低耷拉,明丽干净的小脸因为虚弱,看上去又纯又欲。
“她怎么了?”
“剧组出了事故,掉水里被冲走了,是岁宴宁救上来的,听说还做了……人工呼吸。”
顾时淮特意咬住那几个字,笑声恣意盎然。
姜衾寒挂断电话,没再多问,古思特疾驰而去,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姜总,自己走了?”徐斌一脸茫然。
程卓翻白眼,“你是秘书,你问我?”
*
万禧本就虚弱,睡到晚上九点被渴醒,口干舌燥垫着脚想要去勾餐桌上的茶壶,被手上的针管所牵扯,寸步难行。
剧组留下一个小助理负责照顾她,也是乏得不行,窝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她不忍心吵醒,想要自食其力。
“哐当”一声。
却从床上跌了下来,人仰马翻。
惊醒了对面瞌睡不断的椴祺,她擦着口水,迷糊地跑了过来,
“万小姐,有事您说啊,怎么掉到地上了。”
她扶着万禧坐回床,盯着那白皙手腕上因为回血已经鼓起了包,吓得飙出眼泪,急得要出去寻找医生。
还没出去两步,便晕在了地上。
汗颜!
她居然晕血。
瞧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盐水冲击下渴得不行的万禧只得先喝水,再打电话喊人。
半开的门敞着,已经换上家居服的岁宴宁站在门口,轻轻敲了门,轻声问道,
“万小姐,睡下了吗?”
虽是问着,他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蹲在地上,刚刚摸到茶壶的万禧直接用壶嘴喝水,却被男人看到这样粗鲁狂野的一面。
水顺着壶嘴口一点点淌下,水珠砸在她干裂的唇,顺着漂亮的下颌颈滚落。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