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误会了!”夏荷连忙摆手,“我是想着,若姐姐捡到了,好歹能帮我在小姐面前说句话……”她说着,悄悄将耳坠往白芷手里塞,“这对耳坠虽不值钱,却是小姐的心爱之物……”
白芷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珍珠耳坠,光泽莹润,显然不是凡品。她神色稍缓,低声道:“我确实没见到,不过……”
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今早老夫人和老爷说话时,我隐约听到'四小姐'、'翰林院程家'几个字,似乎还提到了什么'亲事'……”
夏荷心头一跳,面上却装作不解:“翰林院?”
白芷撇撇嘴:“谁知道呢?老爷天没亮就出门了……”她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闭上嘴,“总之我没见过二小姐的耳坠,你快走吧!”
夏荷笑道:“希望白芷姐姐若是哪天看到那副耳坠子,来院子告知我一声就行!”
夏荷转过身离开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她回到院子后便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宾月。
“翰林院程家?”萧宾月指尖轻点桌案,眸中闪过一丝锐光,“忠勇伯府的西席……”
她忽然冷笑一声:“好一招借势压人!”
春桃和夏荷不解:“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萧宾月淡淡道:“忠勇伯是陛下的心腹,程家虽只是八品,但若与忠勇伯府搭上关系,便是间接攀上了天子。”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父亲这是要用程家的亲事,断了太子的念想。”
春桃倒吸一口冷气:“那四小姐岂不是……”
萧宾月轻笑道:“那可未必,若是四妹妹得知这桩婚事的话……”
戌时刚过,祠堂的守夜婆子便打着哈欠溜去耳房偷酒喝。萧宾月披着墨色斗篷,悄无声息地推开后罩房的木门。
屋内只点了一盏残灯,萧佩雪蜷缩在角落的草席上,发髻散乱,衣衫单薄,手腕上还留着麻绳勒出的红痕。听见门响,她猛地抬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化作警惕。
“二姐姐?”她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萧宾月解下斗篷披在她肩上,轻叹一声:“四妹妹说的什么话?我若想看笑话,何必冒险来这儿?”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块还温热的枣泥糕:“先吃点东西。”
萧佩雪迟疑片刻,终究抵不过饥饿,抓起糕点狼吞虎咽。萧宾月静静看着她,直到她噎得咳嗽,才递上一杯凉茶。
“慢些吃,没人与你抢。”
萧佩雪灌下半杯茶,终于缓过气来:“二姐姐到底为何而来?”
萧宾月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我今日听说……父亲去了忠勇伯府。”
“忠勇伯?”萧佩雪一愣,“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萧宾月轻声道:“父亲为你定了一门亲事!”
萧佩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萧宾月继续说道:“对方是忠勇伯的西席翰林院程编修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