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宾月站在廊下的阴影处,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廊柱上雕刻的缠枝花纹,眉头却渐渐皱起。
萧佩雪不在东宫?
这个认知让她心底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明明也让春桃暗中看着萧佩雪被一辆青布马车接走,车夫说是太子派来的,可如今太子却矢口否认……
萧宾月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瓷瓶,那里面还残留着几粒安神药。
“有意思。”萧宾月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料,但不知为何,她竟隐隐觉得兴奋。就像下棋时,对手突然走出一步意料之外的妙招。
她的目光扫过混乱的庭院,看着父亲暴怒的背影,看着被拖走的红姨娘,看着噤若寒蝉的下人们。这场戏,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精彩。
萧宾月缓步退回内室,在无人处展开一直攥在手中的纸条。那是今早一个陌生小童塞给她的,上面只有寥寥数字:
“静观其变。”
她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火舌慢慢吞噬纸页。跳动的火光映照在她沉静的眼眸中,像是点燃了某种深藏的期待。
那接走萧佩雪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在她心头盘旋,却奇异地没有带来不安。相反,她感到一种久违的刺激感。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偷看父亲书房里的密函时,那种混合着恐惧与兴奋的颤栗。
萧宾月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被晚霞染红的云层。不管幕后之人是谁,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向来最擅长在混乱中谋取最大的利益。
“让我看看,你究竟想要什么……”她轻声自语,声音消散在渐起的晚风中。
四日后,萧府搜索萧佩雪的举动简直是一无所获!萧远道每天回来都在大发脾气,整府人全都战战兢兢!
萧宾月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棂。暮色渐沉,庭院里的灯笼次第亮起,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春桃。”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正在整理妆奁的春桃立刻放下手中的玉梳,快步走到近前:“小姐?”
“这两日,”萧宾月转过身,烛光在她眸中跳动,“赵茜柔在做什么?”
春桃明显一怔,随即压低声音:“回小姐,夫人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连晨昏定省都免了,说是……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萧宾月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暗纹。
这太反常了。赵茜柔素来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往日里稍有风吹草动就要兴风作浪。如今萧玉瑶被送去家庙,本该是她最焦躁的时候;再加上萧佩雪闹出这般丑事,按她那性子,早该上蹿下跳地煽风点火才对。
可偏偏,她竟在这风口浪尖上“病”了?
萧宾月眸色渐沉,像是淬了冰:“去打听清楚。”她一字一顿道,“她这几日究竟在做什么!”
春桃很快带回消息,脸上还带着几分困惑:“小姐,奴婢问了夫人院里的粗使丫鬟,说是夫人这几日确实没出过院子,连饭食都是让李嬷嬷亲自去取的。”
萧宾月指尖一顿:“李嬷嬷?”
“是,就是夫人的贴身嬷嬷。”春桃点头,“那丫鬟还说,李嬷嬷这几日倒是常往外跑,说是……去家庙给大小姐送东西。”
家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