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面具小姐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刚刚你那个曲折故事中,你提到那个魔法天赋极好的绿小女孩的母亲……名字似乎是叫‘霖’来着,能否借我用下,我觉得她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实验体。”
“可以,我会派人送到你那边的。对了……失去了女儿的她,精神相当不稳定,多次做出过自杀的举动,但毕竟是神之子大人曾经想要的人,我这边暂时给她提供了最好的待遇。”
“如此,便多谢了。”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如果神之子大人再次想要她的话,虽然这个几率很小,但不代表完全不可能,那么你……”
“我会全权负责的。”
之后,混沌般的空间完全崩塌,再无一人存在,教会的高层会议也正式结束。
……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透过被魔法屏障封死的窗户,霖看到了那有些虚幻银月,上面似乎还映照出她那可爱女儿的音容相貌。
不敢置信地伸出缠了绷带的双手,颤抖的抚在魔法屏障上,泛起一阵阵波纹,如同在水中一般,连带着银月也扭曲和晃动起来,打碎了她可怜的幻想。
意识到什么之后又猛的把手缩了回来,无法相信那个每天都要抱着她,把那头漂亮的绿埋在她怀抱里乱蹭,嘴里还像撒娇的小猫般说着“最喜欢妈妈了”软糯的小萝莉已经消失了,消失在无限的银河之中。
无力地倚靠在墙壁上,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或许这样能够给她带来一点点安全感。
清冷的月光为霖单薄的衣服覆盖了一层银霜,将那本就完美的身躯勾勒出无比诱人的模样。
或许在表面这可以称得上是一道令人心怡的景色,但在内心中……霖的世界已经如地狱一般腐朽和混沌。
她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要把美好的一切都打碎,为什么仅仅是魔女,就要受到那样不公正的对待,为什么她连自我了断的权利都没有……?
接下来还有什么苦难在面临着她吗……?已经无所谓了,什么都好……这个糟糕的世界也好,令人厌恶的教会也好,都赶快灭亡吧……
一天前,霖从那个魔法囚笼里被放了出来,被告知她已经“自由”了。
释放她的人如此叙述到:教会很欣赏她女儿优秀的魔法天赋,只不过没想到她们的抵抗会如此激烈,最后弄成这样大家都不喜欢的结局,教会对此深表歉意,承诺会给她提供最好的生活待遇,前提是不能做出伤害自我的事情。
呵……一堆屁话,任何东西也无法弥补她那最珍贵的女儿。
内心已经死掉的霖当然不会去管任何东西,只是拿起手边能任何够触碰到的东西,不顾一切地去攻击和教会沾边的事物。
当然,毕竟实力就摆在那里,虚弱的霖无法做出任何事情,于是就想尽办法离开这个令人憎恶的世界,手腕上的割伤、脖子上的勒痕……
便是最好的证明。
不过就连最后这一点掌控自身生死的权利教会也没有留给她,房间外待命的女仆,和霖她自身被施展恢复性魔法,都是无法靠人力来反抗的存在。
如果是小伤口的话,霖她身上的魔法便会将她治愈,即便是大动作,房间外素质极高的女仆们也会履行好她们的职责。
况且……想要违背生命的本能,也就是活下去,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这和个人意志无关,身体比精神更加诚实。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人类能够承受疼痛是有限的,当到达一定界限时,人就会陷入暂时性休克,这是一种身体保护自我的手段。
所以现在,霖已经放弃了,只是坐在用魔法屏障封死的窗子前,无神地去看着那依旧璀璨的银河。
‘妈妈……夜晚的星空好漂亮……’
‘想和妈妈在一起嘛……’
脑海中不时闪过那抹她最珍视的身影。
……
在月色下照耀下,高度压缩的魔法能量体开始在灰草平原的某处地区汇集……没错,就那三支十字军小队阵亡的地方。
这片空间内一切生机都已经断绝,被禁咒级别的魔法冲击毁坏成量子级别,当时压缩在一个极小空间内的能量,在极短时间内释放出来,就像是奇点的形成与堙灭。
不过有一个不甘、痛苦、带有着对世界无限厌恶的灵魂迟迟未曾离去,借助星辰与月亮的伟力和空间内不断涌入的魔法能量,形成了一个带有强烈目的性的思念体。
不过“她”似乎有点特殊,仍然保留了大部分常识,只不过生前的记忆嘛……肯定是如风一般消逝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了。
刚刚诞生的恶灵不知道自己是何种生物,迷茫地看着这个令她作呕的世界,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人一生的哲学三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对于恶灵来说似乎也同样重要。
可是空荡荡脑海什么也没有,看着天上的月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出些什么。
“ma……mi,mima,魅魔,这就是我的名字吗……?”
一些熟悉的词语不自觉地跑到口边,让刚刚诞生的恶灵萝莉艰难的吐出它们,可是对这个世界的厌恶却使她的语气听起来异常怪异。
就像人类的本能,能够去分辨美与丑,而恶灵的本能,则是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恶”。
使劲摇了摇脑袋想把这难受的感觉给丢出去,可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毕竟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除非有一天能够成为神……不然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枷锁吧。
“好难受……”
……
一把小刀?
表面破破烂烂的并且被泥土所掩埋,挖出来后满是土渍,某些地方还像烧焦一般碳化了,就连刀刃也已经完全卷曲无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