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酌远睡着以后,百无聊赖的裴鹤打开手机自拍,从各个角度端详自己的帅脸,思考自己到底是输在哪儿了。
怎么看都是帅的,活脱脱一个建模脸。
他又凑近周酌远,头发上的水珠落下一滴到周酌远眉心,小小一颗凝在上面。
今天温度很低,天气倒还算不错,校医院病房的采光特别好,阳光把那颗水珠照得亮晶晶的。
裴鹤失神片刻,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忙抽出纸巾轻轻吸走那颗水珠。
他的视线又挪到周酌远的睫毛,浓密长翘的睫毛现在安静地躺着,勾引人去幻想掩藏在其中的眼睛会是多么漂亮。鼻子很锋利,和周酌远的性格一样,如果鼻子再圆润一点,会显得这个人很好欺负。
下唇破了皮,不知道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后面几天吃东西都得小心,明明难受的话早一点喊他就好,太倔了,像是一头倔驴。
整体看下来,还是周酌远好看一点点,不过也就一点点,他身材太差,瘦得夸张。
裴鹤在心里给自己和情敌打分,打着打着看到夕阳把周酌远白皙的脸染成橘黄色,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松软的脸颊。
周酌远忍无可忍:“你有完没完!到底想干嘛!”
裴鹤被他突然的出声吓得跳出两米远,面色青红交错,好一会儿才质问道:“你为什么装睡?”
“哈?”周酌远第一次见到这么会倒打一耙的人,气笑了,“我装睡?难道不是你在我脸上滴水把我弄醒的吗?”
裴鹤的气势瞬间弱下去:“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头发上的水。”
周酌远:“你好端端地甩什么水?”
“我、我……”
裴鹤心虚地“我”了半天,是觉得原因说不出口,好在周酌远没有得理不饶人:“别弄我了,我想睡一会儿。”
他这一睡,就睡到晚饭时间,床头的手机响起该品牌的初始通话铃声。
今天来给他送饭的还是周酌礼,告诉他还有十分钟就到食堂。
医生说不疼就可以回去,周酌远把脸放到被子里闷一会,才坚持起床。
裴鹤上完厕所回来,就见他已经把裤子穿好,在里面来来回回转圈收拾东西。
裴鹤抢走他手里的充电器:“你干什么?怎么起来了?”
周酌远:“我去食堂吃饭,有人给我送饭。”
裴鹤:“食堂多远啊,不能送到这儿吗?”
周酌远:“他要是知道我又把自己搞进医院会生气。”
裴鹤理解不了:“生气?他是谁啊?你麻烦的是我,又不是他,他生什么气?而且你不疼了吗?别说瞎话,再咬你那破嘴唇就被你咬烂了。”
周酌远总不能给他讲周家的狗血故事:“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去。”
裴鹤磨了磨牙,真是欠他的:“你老实呆在这,我去给你拿,我说天太冷你不想出门可以吧?”
食堂离这里比较远,本来他们吃校医院的营养餐就行,现在裴鹤又得跑老远去找周酌礼拿饭盒。
更让人郁闷的是,周酌礼也是个难缠的角色,听裴鹤这样说居然要跟着裴鹤回宿舍,要和他们一块儿吃,裴鹤同他打了两圈太极,可到底是个学生,没聊几句就让周酌礼察觉出不对劲。
“他偷溜出学校?还是又进医院了?”
裴鹤暗暗心惊,在通知周酌远立即出发五分钟内回到宿舍还是招供之间权衡了一下,选择招供:“他突发胃病,现在在校医院,害怕你担心才让我过来的。”
周酌礼冷笑一声:“害怕我担心?”
“你是第一天认识他?这谎话你也能编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