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墨说的这些名词和特征,他听着耳熟,但具体对应什么,哪里珍贵,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只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这……这难道是……”一直仔细观察的周魏东教授,此刻也激动起来,他扶了扶眼镜,声音都有些颤抖,“小友,这莫非是……端砚?”
“周老好眼力。”陈一墨点头,“正是端砚。而且是一方上了年份的端砚老坑仔料。坑坑洼洼,是因为它保留了大部分‘石皮’,未经过多雕琢,追求的是璞玉浑金的天然意趣。这种料子,现在几乎绝迹了。”
老坑!仔料!未雕琢!
这几个词一出,懂行的人脸色都变了。
端砚本就名贵,老坑端砚更是稀有,而未经雕琢、保留天然形态的老坑仔料,那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其价值,已经不能单纯用金钱来衡量,对于真正爱好书法、珍视文房雅物的收藏家来说,这简直是无价之宝!
“老坑仔料……还带活眼……”周教授惊的说话都在磕巴,他慢慢从陈一墨手中接过砚台,用指尖感受那细腻的质地,脸上的表情从激动变成了深深的赞叹和一丝羡慕。
“没错,错不了!这石质,这石品,绝对是老坑无疑!而且品相如此完整,保留得这么好……真是难得一见,难得一见啊!”
一直沉默的林远山,此刻眼中也爆发出精光。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周教授手中的砚台,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悦。
“老周,快!给我看看!”他急切地过去,声音都不由得大了几分。
林远山夺过砚台,捧在手中,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石眼和纹路,感受着那温润细腻的触感,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感受那份来自岁月深处的沉静和雅致。
“好……好一方老坑端砚!”林远山睁开眼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喜爱。
他看向陈一墨,徐青山二人,脸上笑意十足。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陈一墨,开始敬酒出于客套,刚才的识瑕让他惊艳,而现在的鉴宝让他真正的欣赏与喜欢。
“青山,有心了,比起那些金玉之物,这份‘懂’,这份‘雅’,更让老头子我欢喜!”
徐青山被林老突然的点名夸奖,一下子有些拘谨,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刚才还满胸怒火的他被林老的话治愈了大半。剩下的不悦纯属是对王长河个人的不爽。
“您……您喜欢就好,这礼物是我……”他下意识想说这是陈一墨选的。
林老却笑着打断了他,显然看透了他的心思,但这个时候,徐青山需要这份脸面。
林老目光转向陈一墨,带着欣赏:“陈小友,这眼力,这胆识,不简单呐。以后有空,多来我这儿坐坐,陪我这老头子聊聊。”
这话一出,分量可就不一样了。这等于是林家老爷子,公开表达了对陈一墨的认可和看重。
“林老您过誉了,日后免不了叨扰您,望您担待。”陈一墨谦虚回道。
王长河傻傻地站在原地,脸色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陈一墨。
他原本想借献宝环节羞辱徐、陈二人,结果自己搭台,让人家唱戏,唱完了,自己成了最大的那个笑话!
“林老,今日的赏宝确实精彩,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退了,改日再来拜访。”王海富沉稳的声音响起,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他朝着林老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临走前,目光淡淡地扫了陈一墨一眼,没什么情绪,似乎并没太放在心上。
王长河见状也是赶忙打了个招呼,匆匆跟着离去。
走的时候,那怨毒的眼神,又狠狠瞪了陈一墨一眼。
今天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