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凛呼吸一紧,目光灼灼道,“夫人的意思,你对我早就情根深种,何时何地,或者说,你是为了我拒了与萧家的议亲?”
徐卿欢心头乱跳,指尖微抖,在她酝酿如何回应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好了,不逗你,方才铁衣说,你有事找我,何事?”
她放下心来,端着嫡姐的架势语气,眉梢下压,不让他能直接看到她模样。
“妾身的兄长是昌和十年大小登科的探花,夫君却是当年的大登科,才识一流,兄长常说夫君还自己写了本诗集,妾身想向夫君讨来瞻仰。”
徐卿欢为了配合嫡姐,熟稔戚夫人和太夫人,包括这位世子爷,也足以说明,曹氏的计划做的面面俱到。
戚修凛默然,心里如被一只羽毛拂过,泛起酥麻。
往常军中副将恭维他,他没有半分感觉,从“徐灵君”口中说出来,居然轻易扯动他的情绪。
“你要看,等我给你拿过来。”
他长腿迈步去了书柜,在柜子上翻找。
徐卿欢捂着心口,目光飞快掠过案牍,嫡姐所描述的信封与寻常信件无异,若真的夹杂在公文里必然会被世子发现。
但,她没有看到,只能说明那信件还在匣子里没有取出来。
徐卿欢太过于专注,没察觉身后的男人目光敏锐的落在她身上。
戚修凛如今掌管着五军都督,京都所有的巡防事务都要过他的眼,谁人藏了什么样的心思都瞒不过他,今晚的“徐灵君”有些奇怪。
“我那书案上只有公文,对什么感兴趣?”他修长身子站在她后面,胸膛几不可察的擦过那方单薄背脊。
徐卿欢手上一抖,糕点盒子便跌掉在地上,里面的云片糕桂花糯米糕全部洒出来。
她慌乱去捡,起身时踩着裙角跌进他怀里。
戚修凛的大手揽着她腰肢,清冷的声音灌入她耳内,“夫人素来稳重,今日怎的冒冒失失,可有摔到哪里。”
徐卿欢却是头也不敢抬,“只是许久不见,一时紧张,才踩着裙子,妾身还听闻夫君的字极为迥劲,夫君可否为妾身题几个字?”
他挑眉,见着小夫人从袖中抽出一方锦帕。
原来是要在帕子上题字。
徐卿欢利落的给他磨墨,挽着袖子,露出细白的腕子,上面隐约还有几日前他留下的痕迹。
他喉结微滚,眸光暗流涌动。
“我看看……”徐卿欢瞧他写的认真,绕过去倾身瞧那几个字,侧身时脖颈纤长肌肤粉白,像极了他爱吃的奶冻糕。
久旱的身体轻易被点燃。
夫妻敦伦再寻常不过,但徐卿欢留了心思,即便被他按着压在桌案上,目光还在四处看。
骤雨狂风之后,万事方休。
卿欢忍着酸胀的四肢,借着收拾世子弄乱的文书,偷摸着打开了放在桌角的匣子,竟真的翻到了嫡姐的那封信。
她快速的将信夹在诗册里,借口乏累,匆匆披着他的大氅出了书房。
房内的动静惊到了铁衣,他是国公府的家生子,从没见过世子失控的时候,居然会在书房跟夫人……
“铁衣,你进来。”那声音冷的像冰,与方才截然不同。
铁衣不敢,杵在门口期期艾艾,“爷,您穿好衣裳了吗?”
万一进去世子衣衫不整,岂不让爷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