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欣是栖吾峰上的第一个女弟子,到山上也九十年了。
她长得的不算貌美,圆圆的脸蛋上有些小麻子,但是性格温婉贤惠,脾气也很好。在生活上对师弟、师妹们都很照顾。
林清梦对她摆了摆手,“莫慌,为师并没有怀疑你。”
他当真不觉得是乔欣动了害人的心思,这个女弟子虽然脾气温和,但不是个蠢人。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主动承认,林清梦轻轻的叹息一声,用手背扑了两下腿上的衣袍,轻撩前襟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了。”
回到栖吾峰,二十九名弟子都老老实实的呆在一共也没用过几回的学舍里。
林清梦甚至设了一个结界,结界里的学舍与世隔绝。
“未央,这是什么情况啊?”
“那饼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棪树果?”
“你遇到狌狌了?生什么了?”
“我还从没见师尊这么生气过。”
“也不知道师尊要怎么查,应该是外人干的……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抛出来一连串的问题,大家心里都在犯嘀咕,自然只能抓着当事人问了。
凤星河被几位师兄拽的摇摇晃晃,偷偷的瞄了眼有苏婉儿,一边扯着自己衣袖一边苦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咬一口饼就遇到了狌狌,然后就出阵了。”
“行了,行了,别拽未央衣服了。”
长明替凤星河拨开众人,带头席地而坐,“得亏你是在阵里吃的,还有师尊在外面守着,狌狌不能把你怎么样,不然你就要倒大霉了。”
“怎么说?”
听完师兄的解释,凤星河额头冒了不少冷汗,相当的后怕。
虽然老子喜欢美人,却不喜欢带毛的,要是被狌狌那种畜生给强上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明知道满山的狌狌,还把这玩意放进饼里,这是想要害死人吗?
不对,凤星河怎么觉得这玩意就是冲他来的。
狌狌虽然智慧颇高,但是没了法阵的加持,它们的能力就不够看了。哪怕是吃了棪树果陷入癫狂,未茗师兄往上应该也是不怕的。
即使是有苏婉儿,火系的术法刚好克制金属性的狌狌,差不多也能打赢。
放眼望去,满山就只有自己一个菜鸟,还是个被克的木系菜鸟。思及此他又看了有苏婉儿一眼。
“哎,不是!”
有苏婉儿瞬间就炸毛了,冲上来照着凤星河的脑袋使劲的敲了一下,“臭小子,你总瞅我干什么?那块饼虽然是我给你的,可我也是从筐里随便拿的啊!”
“疼死了!”
凤星河嗷的痛呼一声,捂着脑袋大步跳开,“死狐狸,你是要拍死我杀人灭口吗?”
这事儿蹊跷的很,根本就是毫无头绪,即使如此大家还是围在一起讨论了一个多时辰。
林清梦先检查的就是厨房。
灶台边上的一个竹篮里,零散的放着十来块被挑剩下的酥饼,一一掰开都是林檎果馅儿的,没有任何异常。
架子上的木盆里还有不少熬好的林檎果酱,也是干干净净的。
从厨房到饭堂再到弟子们的寝房,一间间的被林清梦搜了个仔细,连那两件空置的都没有落下。
一圈搜下来,他只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泥陶罐子,罐子口堵了个木塞,又包了油纸用棉绳一圈圈捆的扎实。
里面装着半罐子熟烂的棪树果泥,一打开那股子香甜的气味儿差点儿没给林清梦熏晕了,咳了好几声紧忙又给堵严实了。
小陶罐是在有苏婉儿的柜子里找到的,压在一摞衣服的最下面,甚至算不上藏。
有苏婉儿又是独住,这要是当做证据,她也算是百口莫辩了。
林清梦把陶罐子揣进袖袋,又往回搜了一遍,这回毫无所获。
他走到学舍前面,捡起一根树枝在门口画了一个法阵,掐破中指在法阵中间滴了一滴血。
一棵红色的灵树飞生长,从树苗到成树,从开花到结果,果实打出种子落了满阵,灵树又渐渐枯萎,一切归于尘土。
嘎吱——
林清梦推开门,同时撤掉学舍的结界,“行了,都出来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明日起入阵只准带祝余草。”
他在门口看着弟子们鱼贯而出,等到最后一个也离开,又伴随着“嘎吱”声把门关上,不着痕迹的拂去地面上的法阵,转身往山顶而去。
凤星河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