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黎明将至,晨风有些大,破旧的门窗被吹得吱吱作响。
凤星河窝在一张狭小的木板床上,迷迷糊糊的把单薄的被子又裹紧了些,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美人……”
“别走……过来香一个……”
“啵啵啵……”
他的嘴巴撅的老高,伸着脖子往床里拱,嘴巴怼到了墙壁上,吧唧吧唧的亲了好几口。
“真糙……”
他十分嫌弃唇上传来的触感,皱着眉毛嘟囔了一声,卷着破棉被翻了个身,继续在梦里幽会美人。
几声鸡鸣过后,灰白色的天边染上了暖色,太阳腾的一跃而起,阳光透过单薄的纸窗透进屋子,一点点照到墙角的木床上。
巷子里也开始嘈杂起来,渐渐变得人声鼎沸。
“唔……”
凤星河的脸色比方才红了不少,在被子里拱来拱去,不怎么结实的四个床脚都在晃动,跟着门窗一起响,“嘎吱嘎吱”的。
凤星河醒了,但是他不想睁开眼睛,美人的滋味实在是销魂。他翻了个身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停地喘息。
可真美啊!
是哪家的大美人跑到我的梦里来了,又白又嫩又,啧啧!
在被子下面搓了搓双手,他还记得那个滑腻温润的触感,就像真的似的,让人欲罢不能。
可等到眼睛一睁开,梦境就像一缕青烟一般飘走了,立刻变得模糊起来。凤星河完全回忆不起来梦中人的模样,连是男是女都不晓得。
“唉!”
掀开被子下床,唉声叹气的脱掉脏了的裤子,从没门的柜子里翻出来一件打着补丁的亵裤套上。
凤星河单腿儿跳着往身上套裤子,突然瞥见桌子上的包袱,嗷的叫了一声,“啊!五神山!”
怎么能忘了这茬?!
今天该启程去万里之外的太华山了,错过这村,下次可就不定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这店了。
凤星河嘴里叼着张硬得硌牙的馍馍,把包袱甩到背上,站在门口打量着屋里,
逼仄的屋子里没一件像样的摆设,快散架子的床,长短腿的方桌,没门的柜子,凹凸不平的铜盆,漏风的门窗。
就这么个屋子,在凤来国最贫穷一个城镇,最腌臜的一条巷子,最破落的一个屋子,勉强能够遮风挡雨,他这会儿还有点舍不得。
“再见了,爹娘,儿子要去拜师学艺了。”
凤星河对着空屋子轻声说了一句,关上房门落了锁,脚步轻快的往西南走去。
“朱家婶子,您早!”
“王大叔,再见啦”
“我要出趟远门……”
……
他从巷尾一路和邻居们打着招呼,可是没人在意,回应他的没两个。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不要紧,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炊烟袅袅升起,粥饼野菜的味道掺杂在一起,飘在空气里。凤星河吸着鼻子使劲儿嗅了一下,咬了口馍馍大口咀嚼,还挺下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