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用得起且舍得用护肤品的人没几家,时冰算一个,那是因为她作为家中幺女,有亲爹亲娘宠着,时不时给点零花钱,随便她买。对比之下,时雅就没这么好命了。而时东带回来的这套肤护品,比时冰用的那些还好,看包装就知道价格不便宜。
其他的东西,都一一归置了起来。
宋以安先判断有没有用,有用的就指挥时东放到相应的位置,没用的就先塞到放杂物的角落。
说些家里发生的事情。
听到渺渺和人打架,时东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听到宋以安泼了钱老太一身大粪,还从许爱军那里敲诈来一百块钱,笑容就像春水一般融化开来。
他在外面跑车,时常昼夜颠倒,晨昏不辨,吃口热乎的都不容易,还要惦记家里。
还好有她在,以后大可安心了。
就在两人忙活的空挡,门外探进来陈秀芬的头:“东子回来了,都带了些啥好东西?”
她眼疾手快,瞅见宋以安搭在椅背上的一条蓝裙子,就薅过去:“这个颜色好,我穿正合适。”
拿了东西就要走。
“站住!”
时东把裙子拿回来:“娘,这是我给以安带的,再说,你年纪大了,穿这个也不合适。”
陈秀芬抢过去,脸绿了:“谁年纪大了,说谁年纪大了?咋的,就兴给你媳妇带东西,就不兴给家里长辈带东西?我穿不合适,小冰不能穿?”
时东跟没听懂弦外音似的:“没给小冰带,都是给以安的,你不能抢。”
“你、你……”陈秀芬指着时东的鼻子你了半天,最后把裙子往地下狠狠一掼,气冲冲走了。
宋以安噗呲一笑。
时东转过头来:“这些日子,我后娘有没有刁难你?”
宋以安笑了:“我是那种怕刁难的人吗。”
这些日子,陈秀芬除了在饭菜上挑刺儿,明里暗里抱怨宋以安不下地干活外,倒没见她做出其他出格事情。正好,宋以安真不想下地干活,索性把“罪名”坐实了,陈秀芬能拿她怎么办。
时东听着她眉飞色舞的,心道还得是她。
不过,有外人趁他不在的时候,欺负他老婆孩子,这事时东忍不了。
这天下午,纺织厂放假,许爱军蹬着自行车哒哒哒往上河村走,心里美滋滋的。
这段时间,他给纺织厂千金又是送花又是约饭的,总算伺候的大小姐对他脸色好了许多。
再努把力,就能成为小姐的正牌男友了。
升官发财的日子还远吗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候,车轮子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许爱军整个人毫无防备,就这样一头栽倒在前面的泥坑里。
紧接着,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将他兜头罩住,一顿拳打脚踢雨点般落到他身上。
“好汉住手,好汉别打了!不就是要钱吗,要多少,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动手的人只管动手,一句哼声都没发出来。
半天过去,许爱军终于感觉落到身上的拳头轻了,挣扎半天把麻袋扯开一看,傻眼了。
揍他的人不仅揍他,还把他扒得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底裤,钱包更是摸了个干净,甚至连那辆二八大杠也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