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几分钟?什么东西?
搞这么神秘。
在央仪低头准备吹灭蜡烛时,他又忽然拦住了她。
大概是阻拦的动作太急,没想太多,他直直地将手臂伸了过来。
央仪正低头,嘴唇撞进他的掌心。
一秒触碰,双方都惊吓般后撤。
他的手上有竹叶清香,掌心毛躁,砂砾般蹭过嘴唇。这是种从未体验过的奇妙触感。
一定是因为新奇,所以心跳才会乱了拍。
央仪抿了抿唇,才问:“又不吹了?”
烛火微弱,无法把他的不自然昭示天下。路周将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握紧了几分。
“……不然,再等一下?”
等……
也不知道等什么。
央仪不开口,他也不说。
两个人在这样奇怪的氛围里表演默剧。一时不知要将目光放在哪才好。
她盯跳动的烛火,他盯脚下一块圆石。
直到数分钟后,路周清了清嗓子。
“现在。”
“可以吹了?”央仪抬眸。
视线一触即分,足以看到男生紧绷的下颌线。他点头:“可以了。”
蜡烛熄灭,周围陡然黯淡下来。
习惯了烛火的眼睛一时失焦,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到处都是不同深浅的黑色色块。
眼睛忽然在这片黑色里寻到一点光亮。
淡绿的,浅黄的,跳动的,飞舞的。
那些微末光亮在她眼前拖动出光的痕迹,照进她的眼底。
满满一玻璃瓶闪耀着的萤火虫。
“生日快乐。”
路周对她说。
***
将玻璃瓶放到床头时,方尖儿恰好从被子里钻出脑袋。
她眨巴眼睛:“什么东西?”
房间里亮着一盏老式台灯,萤火虫的光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它们变成了朴实无华的小虫子。
没有标志性的光,方尖儿认不出,眯着略有些近视的眼凝视片刻:“卧槽,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