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吐槽他:“你也是早六晚二一周无休的农民?”*
秋成知仁手里握着手柄,不服气地说道:“我都已经达到百分之百的完美度了,怎么可能还继续627……胜利正在向我招手啦!”
迹部景吾一挑眉,拿走了他手里的手柄:“行了,再不起床就该吃晚饭了,顺便看看西海岸代表队的总教练召开的采访会吧。”
西海岸代表队……昨天那个金毛?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回去有没有哭鼻子。
秋成知仁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颐指气使地点菜:“景吾,我要吃冰淇淋蛋糕。”
迹部景吾冷笑一声:“驳回,等本大爷什么时候跟你一样小了,你才能吃这个。”
秋成知仁:“……”
他缓慢扭头,投过去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满是控诉的、写着“你怎么这么小气”的眼神。
*
片刻后,栗发少年抱着一个碗,盘着腿坐在了客厅的地毯上,面前的电视机里正在直播西海岸代表队总教练的发言。
贝克教练先是抛出了“各位,你们可曾觉得网球是一门艺术吗?”的奇怪问题,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后再介绍自己的队员,随着一阵激烈的音乐声响起,各有代号也各有特色的选手陆续登台。
迹部景吾:“这位贝克教练的演讲,不像个网球教练,倒向一个商人。”
秋成知仁挖了一勺冰淇淋蛋糕,含糊不清地说道:“啊,据说他很会捧出全明星选手呢。”
迹部景吾瞭然:“那就不奇怪了。”
看来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家夥。
凯文·史密斯不但身为队长,而且身上压着本次日美比赛最大的噱头,自然是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
贝克教练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他的生平经历和家庭背景,着重强调了他的父亲曾输给越前龙马的父亲越前南次郎的故事,再三点题他想要在比赛场上堂堂正正击败越前龙马以报父辈之仇……
“但是据我得到的消息,越前龙马并不会出选。”
职业网球月刊的记者井上守的这一句话犹如当头一盆凉水,将慷慨激昂的贝克教练泼了个透心凉,让他差点没有维持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微笑脸啪嗒啪嗒地碎掉。
他扭过头用眼神询问凯文:你昨天不是碰见越前龙马了吗?没听说这件事吗?
凯文:。
他昨天被一个不知名的少年削了个零蛋,哪里还有心情在意越前龙马在干什么啊??
贝克教练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又摆上惯来的表情,暗地里却磨了磨牙槽:该死……看样子要给日本网协施压了。
迹部景吾从电视机里目睹了这一切,嗤笑一声:“估计这场采访会一结束,这位贝克教练就会马不停蹄地给网协施压,要他们一定让越前龙马上场吧。”
不然,这么大场面的营销不就白搭了?
秋成知仁:“但是名额已经满了啊,而且,榊教练也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吧。”
甚至可能说越施压他就越叛逆……虽然平时这个词不适合用在一派精英份的榊教练身上,但是现在却莫名的感觉很合适。
迹部景吾点了点眼角的泪痣:“啊嗯,也说不定。”
“榊教练或许不一定会妥协……但是,越前龙马其实一早就在那个名单上了。”
青选集训结束后,他才知道这次名单包括了七个出赛名单和一个后补名单,而这个后补的名额原本就是准备给越前龙马的,只是被手冢国光暂且压下了,想要磨砺后辈的意思显而易见。
秋成知仁不理解,但大为震惊:“还能这么磨炼吗?但是手冢国光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啊。”
他们昨天回去的时候,小夥伴还闷闷不乐了一路,想天想地没想明白自己差在了哪……一点提示也不给,纯靠人胡思乱想,这就是青学的教育方式吗?不然找个时间把人挖到立海大吧。
迹部景吾:“手冢大概是觉得越前的路走的太顺,让他失去了向上的争斗心吧。”
自入学就崭露头角,从都大赛一路打到关东大赛,除却与立海大那次没有出场的比赛之外,他同样是一个正式比赛中毫无败绩的单打代表。
也因此,极强的实力让他产生了许些“无聊”的感觉,大概是无敌就是寂寞的代名词,从这次集训的训练中就能看出许些端倪。
秋成知仁更不理解了:“那不是他们前辈、甚至是青学本身的问题吗?”
身为同样正式比赛毫无败绩的单打选手,立海大无论是他还是幸村精市都没有出现过这种心情。
秋成知仁自入学的那场比赛之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幸村精市身上。
走在他面前的部长犹如一道方向明确的指示标,以最为强大的实力指引着他一直一直的向前走去,在能够彻底蜕变成长为别人心中的指示标之前,有幸村精市在,他就绝对不会迷路。
想要赢。
哪怕所有人都会输给他,但他知道,一直一直都会有一个人像屹立不倒的高山,等待着他去攀爬、超越。
另一个正式比赛里毫无败绩的选手幸村精市更是名副其实的“神之子”,国中届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但他同样没有产生任何迷茫的心理。
一是自接手网球部之后,他的内核逐渐稳定且强大,二是他有一定要达成的目标——全国三连霸,以自身成为立海大网球部中定海神针一般存在的幸村精市肩负着全队的责任,为此不惜付出任何的代价来实现目标——
“青学既没有前者,也没有后者。”
既没有一个让越前龙马想要不断挑战、超越的目标,又没有一个坚定的、为实现冠军而甘愿付出一切代价的环境,尚且稚嫩的少年自然会产生迷茫,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