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又吼道:“还有!所有跟高句丽那边来往的信件!账本!能烧的都给我烧了!一点渣都不能留!快去!”
“是!是!相爷!”心腹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
刘承志在书房里烦躁地踱步,地毯厚实,吸走了他的脚步声,只余下他粗重的呼吸。姜无尘!这小杂种!动作怎么这么快!这么狠!真让他摸到这条线了?!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
夜,更深了。
京城外,那处偏僻农庄。
后院柴房里,几条黑影正借着微弱的月光,手忙脚乱地撬着地砖,翻找着什么。旁边一个火盆里,几张纸烧得正旺。
突然!
“嗖嗖”几声,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院墙翻落,悄无声息。
为首的正是顾一剑。
“动手!”他声音压得极低。
埋伏在暗处的姜府护卫猛地扑出,刀光一闪,瞬间就将那几个还在发愣的黑衣人摁倒在地,堵嘴捆了个结实。
火盆被打翻,烧了一半的信纸散了一地。
顾一剑快步上前,捡起几片尚有余温的残片,凑到灯笼下一看。
“王显……”
“榆关……”
“粮草……接应……”
几个字眼触目惊心!
“带走!”顾一剑沉声下令。
几乎就在农庄动手的同一刻,城内一处隐秘的宅院里,另一队姜府的人也截下了一辆准备连夜出城的马车,车上装着好几箱账册和信件,正打算运去销毁。
两路人马,满载而归。
姜府,书房。
烛火摇曳。
姜无尘背对着窗户站着,听完顾一剑的禀报,脸上没什么表情。
顾一剑将一小块碎裂的玉佩放在桌上:“公子,这是从那庄子搜出来的,看样子是刘承志的私印玉佩摔碎的一角。”
姜无尘拿起那块玉佩残片,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的纹路还很清晰。
刘承志。
你这条老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
人证有了眉目,物证也到手了。虽然还不足以用叛国罪直接把他钉死,但足够让他脱层皮,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接下来……
该怎么用好手里的这些牌,给这位权倾朝野的相爷,送上一份“大礼”呢?
姜无尘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玉佩残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棋,下得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