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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斋。
玄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从怀里掏出了那枚鸽子血印章,重新摆回了徐颂的案头。
刚刚泡完冷泉的徐颂一身寒气,抬头看了玄同一眼,又平静低下头。
玄同这才悄悄出了一口气。
侯爷没怪罪,就是赞自己做得好。
于是他胆子便大了一些,试探着道:
“侯爷,一会儿的家宴,您好歹注意一下老夫人的心脏,对这位三少夫。。。。。。”
倏地,徐颂的视线如同鹰隼般射了过来。
“咳”,玄同一凛,马上改口,“姜二小姐,对这位姜二小姐克制点。。。。。。”
徐颂讥讽一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玄同腹诽,你刚才看三公子那眼神,六亲不认似乎要当场杀人了。
我以为要做什么?
以为你要当众夺妻!
见玄同不语,徐颂冷笑一声。
“你少用你那核桃仁一样大的脑子想我,我总不能今日当着母亲的面闹起来。”
“那不是今日,是之后。。。。。。?”
徐颂敛眉垂首。
“之后当然要。”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越快越好。”
完了。
玄同心想,今天死明天死有什么两样?
这个侯府迟早都要炸。
。。。。。。
侯府的晚宴一般都设在伽蓝院的饮翠轩。
姜渔早早到了,亭亭玉立站在那里,比之早晨的端庄更多出三分惊艳来。
她身着一件翡翠烟萝绮云裙,乌黑的头发挽成一个随云髻,眉眼轻轻描了螺黛,睫毛乌颤颤地,更显得一双眸子水润灵动。
耳下一对垂苏明月珰,随着姜渔和林氏咬耳朵说小话的动作,轻巧摇摆在她的肩头。
“二嫂嫂,咱们府里可有侯夫人?”
林氏用帕子捂着嘴,噗嗤一笑。
“你竟不知道?”
姜渔摇摇头。
林氏放下帕子,正准备解释,就听到门外响起小厮传呼:
“侯爷到了!”
堂内的子侄们都打起精神站的笔直,伸长脖子望着隔扇门外。
姜渔也跟着望过去。
只听沉稳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门外便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一只乌金皂靴率先迈进门槛,接着便从隔扇门后出现了一个高大俊朗男人的侧颜。
姜渔呼吸一滞。。。。。。
男人紧跟着转头向众人看了过来,目光没有丝毫犹豫,穿过一众人群,直直摄住了站在角落处的女子!
“哎,你怎么了??”
林氏忽觉不对。
一个眼疾手快,赶忙挽住了旁边不知为何,膝盖一软就要跪倒下去的姜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