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为什么不说呢?
说出来,静肯定会留在我身边,即便有磨难也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我独自一人承担。
接下来的时间,好歹让我查到她与斯本森几人一起坐飞机去了亚特兰大,当我追到亚特兰大时,他们已经离开机场好几天了,只知道静和几个男人一起开车走的,现在,他们可以在美国甚至世界的任何地方。
我想要追出去,但是忍了忍还是放弃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警察都不给我立案,说静明显是在凭自己的意志自由行动,你们夫妻之间的私事不要拿来动用公共资源。
为了留在美国,我还是去公司报到,只是我执意从原来的研部门跳到了技术服务部门,虽然待遇薪水低一些,但是有大量的公费旅行的机会去美国各地。
两年的时间里,我疯狂的接外出任务,几乎走遍了美国所有说得上名字的城市但是一无所获,静的手机号还是激活的状态,只是似乎从来不开机。
渐渐的,我有一些心灰意冷。
这一天中国的春节,我所居住的小镇亚洲人并不多,所以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去酒吧,那里人气旺一些,算是给自己过节。
我在酒吧的角落里选了一个位置,点了四大杯鸡尾酒放在桌子上,假装是有好几个人跟我坐在一起,慢慢的呷着酒,看着不远处欢闹的人群。
果味的鸡尾酒入口很柔,后劲确是不小,我连饮了四杯,酒劲儿也上来了,脑袋开始变得迟钝。
服务员过来问我要不要再添些酒,我摆了摆手正要拒绝,旁边一个好听的女声说道,“对,再给我们加两杯,一杯Longis1andinetaco1ada。”
我疑惑的扭头看向她,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她也在看着我,她是个漂亮的女人,非常眼熟可就是叫不上名字来。
我努力的想看清她的长相,但是双眼重影越看越晕,索性摆摆手,大着舌头对她说。
“谢谢啊!好巧,你点的都是我爱喝的。”
女人点点头,没有说话。
酒上来了,我们一人一杯,我象征性的碰了一下她杯子,“春节快乐。”
“春节快乐!”她抿了一口酒,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一股好闻的香水味。
之后我们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话匣子,当然,基本都是我说她听,她不停的给我点酒。
我跟她说了我的过去,跟她讲了静的故事,跟她说这几年我去了多少地方找静。她只是安静的听着,不时的擦一下眼角。
“如果你找到了她,你会怎么做?”她突然问我。
我愣住了,这个问题从来没有想过。
“她也许已经难以自拔了……也说不定呢。”她接着说,声音闷闷的。
我摇了摇头,“管她呢,怎么生活是她的选择,要不要找她是我自己的事情,至于找到之后会怎样……那就到让她自己做选择吧……”我愣愣的盯着酒吧的房顶,眼睛模糊了。
旁边的女人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上,似乎在哭。
在之后我喝的就有些断片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一些片段,就好象做梦一样,我被人搀扶着回家,躺在床上天花板在旋转,一个女人穿着静的旗袍和我做爱,女人很美,穿上旗袍之后真的很像新婚时的静。
但是我麻木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感觉不到阴茎的存在,只记得女人的活儿很好,都是她在主导这场欢爱。
伴随着她在我耳边的轻声低吟,她似乎跟我说了许多话,但是我都记不得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刺眼的夕阳叫醒了我。
我浑身疼痛,尤其是脑袋和小腹,就好象酒后风流把自己射空了一样,肾疼。
家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邋遢的房间也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我挠挠头,难道昨晚我睡了个田螺姑娘。
直到我在厨房里现一份早已经凉透了的蛋包饭,那个味道,只有一个人能做的出来。
我不再寻找静,因为我意识到,只要她不想,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
但是我可以做一个更好的自己,也许有一天她会回来。
我从颓废中走出,努力工作,积极健身。
……
时间匆匆,又是一年的春节,距离上次见到静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
我拒绝了朋友一起过节的邀请,自己在家里做顿年夜饭吃,这是个特殊的时间,我把它留给自己和我的爱人。
饭菜上桌,四菜一汤,虽然粗简,但这是我的最高水平了。
我倒了两杯酒放在桌子上,正要坐下来吃饭,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走廊里的灯光给来者剪出一个美好的影子,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哭的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