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氏心事重重。
沈伊人和端王的大婚将至,事情又繁重,她很快就分不出心来想这件事。
沈伊人在养参居的日子过得很安逸,不是在捣鼓泥丸,就时不时去欣赏珠宝,或者看着挂在架子上的婚服。
伸手触摸,好像就能看见温柔的贤妃娘娘穿着霜蓝的衣裳,坐在亭子里一针一线地给孩子和儿媳缝制婚服。
好奇妙的感觉。
沈伊人觉得身子变得很暖,笑容也忍不住放大。
“小姐,这套一看就廉价的婚服怎么弄?”夏枯拿着康氏送来的婚服,和挂在架子上这件一点比不了。
“随便处理就行。”沈伊人收回手,眼睛止不住地发亮,看都没看夏枯手里的一眼。
“我到时候穿这件,是母妃做的。”
小八问:“什么是母妃?”
沈伊人:“就是母亲,周今砚的母亲,以后也是我母亲。”
小八眼睛一亮:“也是小八的母亲吗?”
沈伊人摸摸头:“当然是啊!”
沧铭:“……”
夏枯:“……”
灯笼不明所以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悄悄伸手去摸婚服的一角,又被阿姐抓住,一手拍在她手背上。
灯笼撇嘴,说:“想看小姐穿,肯定美。”
“过几天就能穿啦。”沈伊人也摸摸灯笼的脑袋,仰头笑着。
姐妹两个跟了沈伊人小半个月,面色红润,凹陷的两颊也在一点点鼓回来。
沈伊人:“还有另一件,在周今砚那里,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贤妃亲手缝制的男子婚服也被周今砚挂在寝殿中。
旁边也还有一件。
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
两件看起来都差不多,花白里衣,暗红中袍,朱樱红外袍,金丝绣花。
花纹却不一样。
一个是云纹。
一个是柿缔纹。
柿缔纹发展到大周,变得更加繁琐,周今砚不用猜都知道母妃是如何一针一针绣的。
在他的记忆里,母妃的刺绣一般,绣花针时不时还会扎到手指。
但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
“把这件收好。”周今砚指向柿缔纹的婚服。
沧栩知道这是贤妃娘娘所绣,犹豫道:“王爷……”
“你何时也变得跟沧铭一样啰嗦。”周今砚神情微冷。
沧栩行礼:“是。”
亲自把贤妃娘娘绣的婚服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