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阳本身是不想再管书翎的,可是那天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林思的洞口,里面传来的鞭子声,让他眉头一皱。
不多时里面传来了咒骂声,伴随着声音,从里面拖出来了一个人,他赶紧躲到了一边草丛中。
只见两个高大的雄性抬着那个看不清面貌的人走向了洞后,他尾随跟去。
来到了一处草棚,那是一个和他们曾经住过的牛棚一样的地方,两个雄性将人往草垛上一扔,走时还狠狠地啐了一口。
等人走远了,他才敢上前,扒开那人脸上乱糟的头,才现原来是书翎。
“书翎,怎么是你?”他大惊,赶忙将书翎扶到自己怀里。
他胸口的刀伤已经化脓,身上也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鞭伤,破烂的衣服挂在他消瘦的身体上。
听到声音,他才从昏迷中渐渐转醒,嘴唇因为干涸裂了几个大口,看到来人,他扯了一下嘴角,“你怎么来?”
“你怎么伤成这样了?”沭阳赶忙从腰间解下水袋,小心地喂到他的嘴里,“你怎么成这样了?”
可能是很久没有喝到水了,书翎整整喝了半袋,才将它推开,一不小心呛到,咳了半天,
“不要告诉她,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沭阳知道他说的她是谁,忍不住低声吼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这里受苦,她却日日和那个叫白一的同床共枕,连小兽人都不管了,你们究竟是谁疯了?”
“知道了,你走吧。”说完书翎便闭上眼睛,侧过脸,不再看他。
沭阳气愤地站起身来,本想狠狠地骂醒他,但看到他一身伤痕累累,咽了下去,转而说道,
“我去找她求药,马上要下雪了,你这样活不到雪停。”
听到这话,书翎立马拉住了他的衣角,惨笑道,“别去,我的雌主还不会让我死的,锦茉也不会给的。”
“你说那个林思?她都把你打成这样了,跟死有什么区别?你别管了,我去找锦茉要点药给你。”
“别去,”书翎将他的衣角捏得死死,“别去,我们,我们有计划。”最后两个字声音特别小。
“管你什么狗屁计划,我今天不来你就等死吧,你别管了,我今天跪也给你跪来。”说完,沭阳一头扎了出去,对身后书翎的喊叫充耳不闻。
结果跟他想的一模一样,不仅没求来药,还因为跪了一天落下了风寒。
洞外风“呜呜呜”吹得鬼哭狼嚎。
洞内火堆旁的四个暖石已经烤得通红。
锦茉看着石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白一,估摸着时间,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了的包裹,小心地将暖石揣到怀里。
看着外面漫天飞舞的大雪,咬咬牙冲了出去。
晚上昀澈他们来抬沭阳的时候,偷偷告诉了她,书翎现在的住处。
位置不难找,但是要避开林思有点难度,她艰难地行过已经漫过小腿的雪地,绕了一个大圈,才到达那处牛棚。
在牛棚外抖干净身上的雪才小心地进入。
书翎正在棚子里的一个角落里蜷缩着,即使没有灯光,锦茉也感觉得到他被冻得瑟瑟抖。
“书翎”这两个字她喊得很艰难,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锦茉赶紧从怀里掏出暖石塞到他衣服里。
借着月光,她看到书翎的伤口正在恶化,胳膊,小腹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书翎,我来了。”
锦茉将他的头抱到怀里,仿佛是感受到了温暖,书翎颤抖地将头往更深处使劲地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