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宁盯着谢执:“发烧把你脑子烧糊涂了,一千抬聘礼是什么概念你真的清楚吗?”
一千抬嫁妆,那少说也得……
陆绾宁抿唇,发现自己也没概念一千抬聘礼到底是多少。
但总之就是很多!
她在扬州城,见过最富裕的聘礼也只有九十九抬,那阵仗,毫不夸张,知府见了都眼红!
一千抬,那不得堪比皇帝登基?
当然,她没见过皇帝登基,只是个夸张的比喻。
谢执知道说了陆绾宁也不信,说一千句都不如脚踏实地去做来的实在。
他靠在陆绾宁的肩头:“难受……”
“牛逼吹大了,现在知道难受了?”
嘴上骂着,陆绾宁手背却再一次贴到谢执额头上,比刚才更烫了。
“惊云护卫,能劳烦你派个人去请沈默大夫吗?”
“已经去请了。”
陆绾宁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谢执:“你现在除了难受还有什么感觉?”
“疼,好像有虫子在咬我。”
“绾宁,它们咬得我好疼,没有一处是不疼的,让我恨不得将这一张皮都剥掉,甩掉那些咬我的虫子。”
“可它们好像已经钻进了我的血管,在里面挪动,啃食我的血管……”
陆绾宁光听他的形容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毒怎么会这么厉害,你就没有解药?”
谢执知道陆绾宁心软,他毫无心理负担地装起了柔弱:“没事的,抱着绾宁就舒服很多,绾宁香香的,虫子们不敢靠近。”
陆绾宁闻言更急了。
她又不是灵丹妙药抱着她哪里等解毒。
好在钱庄离着平安巷不远,陆绾宁搀着谢执从马车上下来。
阳光照在谢执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
陆绾宁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么毒,但这种情况,比她预想中还要严重许多。
“你还……”能走吗?
话没说完,陆绾宁看着谢执冰冷的眸子变得阴鸷。
那双眸子看向她的瞬间,陆绾宁以为谢执要杀了她。
然而很快,男人便将她抱在怀里:“没事的,不要害怕,不要怕我,我刚刚只是没看清楚,看错了……”
陆绾宁抿唇,和谢执见面后,她第一次回抱住谢执的腰。
“好,你只是看错了,那咱们先进屋好不好。”
谢执知道自己毒发的样子有多疯,知道自己吓到了陆绾宁,谢执有些不知所措。
他将陆绾宁按在怀里:“别怕,别怕,没事的,惊云他们很有经验,待会儿用链子把我锁起来,绝不会伤害到你一分一毫……”
“不锁!”
陆绾宁的声线都是抖的。
她之前见过谢执毒发,那锁链比她拳头都粗。
那几日,谢执的手腕上终日缠着纱布,连带他那串黑金色的琉璃佛珠都不佩戴了。
还有那股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
“只有犯人、畜生才会被锁起来,不能锁。”
“你如果失控,我,我就躲开。”
谢执垂眸看着怀里死死抓住他衣襟的少女。
抱着她的手愈发用力。
眼神更是恨不得直接吃了陆绾宁。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