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将军。”辛锦最先看到霍霆山。
霍霆山对辛锦挥手,示意她退下。
辛锦不敢迟疑,迅速退到一旁。
裴莺无奈转过身来:“您这般早回来,想必是大获全胜,恭喜您凯旋。”
她早上听闻他领兵出征,如今午时未至,这人就回了长平郡,想来那一战赢得很轻松。
“那司州军不堪一击。”霍霆山对谈论司州军丝毫没兴趣,他忽然握住裴莺的手腕,拉了人就走:“夫人随我来。”
裴莺下意识想缩手,奈何这人的手掌和镣铐一般结实:“去哪?我自己走。”
霍霆山不问不顾,继续往前走。
“霍霆山!”裴莺拧起细眉。
霍霆山脚步一顿,侧头看她,语气不明:“我有时真觉得夫人你是挺大胆的。”
第33章
听霍霆山说她大胆,裴莺才后知后觉古人似乎比较在意喊名字这事。
在古代礼仪里,上对下,尊对卑,长辈对晚辈,亦或者是相处许久、异常熟悉的亲密同辈方能直呼其名,否则就是不礼貌,不尊重对方。
裴莺已记起了这事,但不想顺着他来,更不想道歉,她抬眸迎上他的眼,故意道:“起了名字不就是用来喊的吗,不然起名字作甚?”
若在之前,裴莺是不会和他抬杠的,主要是不敢,生怕这人一个不高兴就把她们母女斩了。
但粗略了解了些霍霆山的性格,又和他有合约后,裴莺有底气了,她过往的小试探逐渐变成大试探。
诸如,当众赶他去别的地方忙,不想搭理他时就把车帘子放下来,还有如今故意和他抬杠。
各种捋虎须,慢慢试探他的底线在何处。
霍霆山见她说完歪理就抿着红唇,一副“我觉得我说的对”的模样,心道她这胆子当真和江豚一样,时大时小。
说她胆大么,几个死人能吓得她两个多时辰都没缓过来。
但若要说她胆小,又不见得,旁人不敢和他对着来,偏偏她就敢,说谎诓骗他,顶撞他,一而再再而三,比之初见时不知要英勇多少倍。
裴莺见他不说话,只是看她,心里虽然被他看得有少许忐忑,但是还是将那只被他握着的手偷偷使劲往回缩。
“若夫人自觉和我熟稔至此,你喜欢喊便喊吧。”掌中那只素手不太安分,但挣扎的力道对于一箭能射穿敌人胸膛、甚至把人钉在木架上的霍霆山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依旧握着她的手不放。
裴莺皱起的细眉拧得更紧些。
这人真是……
霍霆山继续牵着人往前走:“先前不慎弄脏了夫人的衣裙,我如今有空,带夫人去挑些赔礼。”
他步子大,对裴莺来说走得辛苦,走了几步后,裴莺气儿都有些喘不匀了。
“您放开,我自己走。”裴莺见单手挣脱不开,遂将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推他的手腕,掰他的手指,想把自己的右手救出来。
霍霆山低眸看了眼,那两只白生生的素手具在他掌边,和小白雀似的扑腾得厉害,再看她红唇微张,竟有些喘了。
男人不由扬起长眉:“夫人平日还需多锻炼才是,不然从房中到大门口,出一趟门中途歇八百回。”
裴莺没好气:“是您走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