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无尘眼睫一颤,朝着无尽的黑暗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最后却又颓然放弃。
他薄唇微启:“有在乎,就会有软肋,而本王,不能有。”
不是不想有,而是不能有。
苏画影的手倏然揪紧了。
因为看不见,他无法知晓苏画影此刻的神情,只能依旧淡淡道:“人就是这样,永远会为了权利、姓氏或阵营而甘愿抛弃一切。”
说完这句话,他静默良久。
苏画影坐在他身旁,心中理不清的杂思交织成团。
她说不清此刻内心的感受,只是觉得心口仿佛堵了一团棉花,窒息难受。
这时,阵阵脚步声自屋外响起。
苏画影警惕地抓起屋内的剪刀,小心地撩开门帘,远远便见符望钧率着人马前来,身后跟着她的副将郑白秋。
苏画影顿时松了口气,走出屋外。
郑白秋一眼看到苏画影,脸上又惊又喜,隔着许远便喊了一句:“少将军!”
苏画影手指抵唇示意他噤声。
郑白秋顿时收声,策马赶来。
符望钧翻身下马,匆忙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臂上马马虎虎包扎的伤口,剑眉紧蹙:“画影,你的伤怎么样了?”
苏画影摇摇头,看了眼寂静无声的屋内:“先回去再说吧。”
苏画影临走前,老妇人还没回来,她放下足够的报酬,才带着符无尘离开此地。
回到摄政王府。
厅堂内。
符望钧端坐上首,郑白秋押出一个人。
正是被捆束着的向晚。
符望钧沉着脸:“柔然残逃的余孽皆已捕获,你是最后一个。”
之前听苏画影提起时,他还不明觉厉,如今亲眼所见,才知她所言非虚。
此人的长相确实与符无尘几乎别无二致。